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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笨瓜,你可别想抛下我。”
“哈,那我们可说定了,死都不分开。”
“为什么要死?也许她们是跟他一起回去了呢?”
“那他干嘛还把她们都遣散了?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程头儿,你跟杨姊姊学坏了,一大早又是马粪又是屁的。”
“行了,我也就说说,后面的老廖可是活活吃了好几天。”
“呕……”后面的马车上又转来呕吐声。
程宗扬同情地叹了口气,“真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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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宣平坊,程宗扬叫来刘诏,让他带着浑身马粪的廖群玉去洗浴更衣,自己来到贾文和的住处,将近几日的变故合盘托出。
“佛门、宦官、藩镇、刺客、道门、宗室。”
贾文和提起笔,将参与合谋的各方势力罗列纸上。
“唉,你这么一梳理,看起来清楚多了。”
“上至庙堂,下至江湖,内有宗亲觊觎,外有佛道虎视,群宦相逼,藩镇离心。”贾文和道:“主公虽非帝王,然方寸之际,危机四伏,此忧此虑却堪比帝王。”
“让你一说,我背后怎么冷嗖嗖的?皇帝的好处没享受到,坏处全让我赶上了?”
“主公太过谦了。”贾文和淡淡道:“以主公内宠之姝丽,虽六宫之盛,犹莫能比。”
“……你讽刺我,我记住了!”程宗扬放了句狠话,赶紧换了口气,“怎么办?老贾。我真没想到窥基势力这么大,一嗓子叫来这么多人。这会儿跑路,我都怕跑到半路要出事。”
贾文和狭长的眼中精光一闪,“猝然临敌,克之而已。”
难得老贾这个玩阴谋的这么硬气,程宗扬也被激起斗志,当即问道:“怎么克?”
“破敌之策,便在主公方才所言的势大二字。”
程宗扬觉得把脑子交给老贾比较省心,“怎么说?”
“敢问主公,若敌只佛门,主公可有必胜之志?”
程宗扬权衡了一下,“难说。十方丛林在唐国势力极大,光长安城内就好几百座寺庙,真要跟我玩命,几万个光头一涌而上,我这边全加起来,顶多能拼掉一二百。”
“宦官呢?”
“那更不用说了。十好几万神策军,仇士良的神策左军,起码有七八万,调个几百人轻而易举。”
“藩镇呢?”
“淮西、平卢我不熟,魏博的牙兵我见过,很精悍。要是有两三百,只怕应付不下来。”
“正是如此。窥基此人不过精通佛法罢了。”贾文和道:“真要对付主公,一方势力足矣。如今纠结各方,看似声势惊人,却如蛇生数首,不待伤人,便会噬己。”
程宗扬精神一振,“说仔细点!照顾一下你主公的智商。”
“宦官、藩镇。”贾文和将两方势力圈起来,“宦官操控朝廷犹嫌不够,还想削藩。藩镇割据一方,又怕朝廷插手,借以清除宦官为名,意图搅乱政局。此二者对付主公只是顺手为之,彼此之争却是事关生死。”
程宗扬闭目回想,那名刺客当街行凶,叫嚷着奉皇命清除宦官,明显是栽赃陷害搅浑水,考虑到被杀的那名宦官当时力主对淮西用兵,刺客出自藩镇的嫌疑极大。
但毕竟没拿到刺客,缺乏证据。
“宦官和藩镇的矛盾真有这么严重?”
贾文和道:“主公可知道田令孜?”
“一王四公里的晋国公,枢密院右枢密使,主掌政事。”
“十年前,武元衡收复剑南,任剑南西川节度使,治蜀七年,士民殷富。蜀中成为唐国朝廷最稳固的直属藩镇。三年前,武元衡入朝为相,当街遇刺,西川节度使出缺。朝中本该选拔忠臣志士,出镇蜀地。田令孜却操持政事,竟公然以马球决胜负,以其兄马球得胜,出任西川节度使。”
打马球打到节度使?怎么跟高俅似的?闹着玩呢?
贾文和道:“田令孜如此弄权,足令依附朝廷的各镇寒心。王守澄又与仇士良合谋,说动李辅国,派遣宦官前往各藩镇为监军,勒令各镇节度使必须经北司认可,严禁私授。各镇屡屡抗命,如今与宦官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