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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执意,黎蕴也没坚持,她再三嘱咐耳黎言之别忘了周末的饭局后离开病房,依依不舍,出来还不忘和护士吩咐多照顾她。护士哪敢怠慢,这可是客户,楚医生的病人,她们点头应下。黎蕴刚准备离开身后有人喊道:“夫人。”是祁蔓。她站在门口很久了,迟迟没进去。黎蕴转头,见到祁蔓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迁怒,刚刚让她出去倒水就是想和黎言之单独聊几句,这秘书虽然笨好在懂看脸色,没进去打扰,这么一想,黎蕴紧绷的脸缓了缓:“什么事?”祁蔓往前走两步,站在她面前道:“我想知道黎总周末去哪个饭店。”黎蕴眉头一皱,祁蔓忙解释:“我担心黎总会忙到忘了,我先给她提上行程。”唔——这倒是真的,言之这么忙,到时候忘了也是有可能的,没想到这秘书还有点用呢,黎蕴纾解眉头,语气缓和很多:“就在新世界大酒店,晚上七点,你记得提醒她。”祁蔓低头:“好的。”黎蕴很满意的离开了,祁蔓站在她背后。新世界大酒店,晚上七点,她垂眼,转身回房。黎言之还没躺下,靠坐在床边,祁蔓进去后放下杯子道:“要喝水吗?”她语气态度和从前别无二致,温和,没了在别墅那锋利的爪子,现在更像是被驯服的猫,软软的,黎言之回她:“端过来。”祁蔓把水端过去递给黎言之,抬眼看她喝水。刚刚在开水间她想了很久,黎言之那句话似是利刃插在她心口处,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说秘书都是抬举她,她也知道黎言之不会在亲人面前主动承认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事情,她有能力,有事业,这个时候承认无疑自掘坟墓,不仅拿不到另一半股份,说不定还会被董事集体讨伐,她明白黎言之的立场,也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退缩和给她安个秘书的身份。她什么都明白,也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太过于伤心和难受,但回想这十年,她还是觉得真心喂了狗。疼是避免不了的,就是现在看黎言之这副样子她心里都涌上密密麻麻的疼,往昔的欢笑甜蜜在这一刻全部翻转成尖刀,将她刺的体无完肤。祁蔓以为自己已经疼到麻木了,原来并没有,她还能再一次疼到牙关打颤,身体轻抖。她见黎言之喝完水接过杯子,两人手指触碰的刹那黎言之道:“冷吗?”指腹很凉,脸也微白,黎言之见祁蔓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拢起眉头,祁蔓接过杯子,指腹握紧杯子边缘,指尖发白,她声音温温道:“不冷。”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帮黎言之掖了掖被角,说道:“你头疼,吃了药就休息吧。”黎言之见她起身顺势拉住她手腕,一用力,祁蔓坐在床边,她抬头,面前的人眉眼再熟悉不过,睡着时她一遍一遍用手指临摹,额头饱满白净,眉毛修剪精细,睫毛很长,卷翘,山根和鼻梁都很高,五官深邃,除了脸色苍白外,这张脸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的完美。她有次做完之后就这么捧着她脸看,黎言之被她逗笑:“看什么?”“你怎么这么好看啊?”她百思不得其解:“太好看了。”她发自心底的话被黎言之当成奉承,那人摇头,搂着她,刚刚才休息一会的手又蔓延上她的腰部,黎言之道:“有这么好看?”“有啊。”她很正经,语气严肃:“所以你在外面有没有人追啊?”从前的试探就是那么自然而然,黎言之也非常配合:“有啊。”她学自己的语气:“很多呢。”说完她埋自己胸前:“不过她们都没有你好看。”那人说着话,手也不忘运动,牙齿轻咬胭脂红,刺痛裹杂甜蜜,冲击脑神经,她在攀上云霄的刹那黎言之道:“我不喜欢她们。”那你喜欢我吗?祁蔓唇角动了动,听到黎言之说道:“对不起,我姑姑性格很直,说话不太好听。”“没事。”祁蔓敛神,回她:“我能理解。”最宝贝的侄女送进医院,紧张是在所难免的,祁蔓虽然对她家的事情了解不多,但黎言之是黎蕴带大这件事还是知道的,她以前也问过黎言之,对黎蕴是什么样的感情,黎言之说和母亲一样。和母亲一样。祁蔓想,她大概能明白这种感情,因为她也有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的亲人存在。她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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