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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她的面前站定,放下储备的食物。
她没有看食物,而是看向了我。
「是您啊,大人。」
既然被认出,那么留下来聊几句也好,我自高处俯视着她,看到她松垮领口下根根分明毫无女性魅力的肋骨。
「大人,您最近还好吗?」
「嗯,比你好。」
「是吗?」她低下头笑了笑:「那太好了。」
她拿起食物,踉跄的站起身,身体瘦的似乎不到50斤,风一吹就要摇来晃去。
「你怎么会在这?」我问。
其实只是寒暄的一部分,我计算着剩下的路程,对他人的苦难实在没办法放在心上。
女人沉默下来,憔悴的脸上是一种沉沉的压抑。
「只是流浪。」
「不再吃下去了吗?」我问。
她又笑了。
「已经不会有人给我食物了呀。」
或许是遇到了故人的缘故,又或是回光返照,她带着我走到更安静一处属于她的破败房屋,将我给她的食物放在桌面上,当作款待客人的一部分。
绿洲,她逃走了。
她太胖了,吃的太多了,身体的价值高于她的信仰,在看到奉献者名单上出现自己名字的那一晚,她感到了剧烈的冲突感。
丈夫希望她活下去,而信仰希望她奉献自己。
她不害怕奉献自己,但她更爱丈夫。
于是背叛信仰,于是开始永无止境的流浪。
她深爱着她的丈夫,她相信她的丈夫也深爱着她。
这是平衡的,她是神教徒,可她的丈夫也是反抗军。他们并非纯粹的爱着彼此,可彼此的爱却战胜了一切,战胜了士兵的荣耀,也战胜了信徒的信仰。
希望还是绝望?
在腐臭的爱意中,颤颤巍巍的错误的花。
她将食物推给我,推到我的怀里去,她轻而淡的眼神令我印象深刻。
「先生,我可以请求你一次吗?」
「……当然。」
「请为我……驱邪。」
纵使背弃信仰,她却仍然固守着根深蒂固的教条。
背后是完全混乱扭曲的人生,她的眼中已经看不清何为真实与正常。
仪式地点是一条墨绿色破破烂烂的沙发,是和她家中沙发很像的款式。她认认真真的缝补,整间房间中最完整的就是这个沙发。她坐在沙发上,像是放在沙发上的骷髅。
她说:
「我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先生。」
「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