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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猜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笑着说:“我刚从星洲回来,一下飞机就赶过来向你报告。这不,在门口遇到了茵楠。”
沙瓦拉着差猜在沙发上坐下,看到他脸上带着笑意,也微笑着对他说:“老兄莫非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这里都是自己人,快说说,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差猜微微一笑道:“界河血案有进展了。”
“哦……”差猜这短短的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都吃了一惊。界河血案发生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新闻媒体的焦点早已转移,其实大家心中都在关心着案件的发展。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消息,血案忽然有进展了了。
“究竟什么情况?你们抓到登敏了?”沙瓦急急的问。
差猜摇摇头:“详情现在还不能说。这次行动是T国警方牵头,连续采取行动,已经摸到了登敏的老巢。不过,这家伙非常警醒,几次都在我们的人到达之前溜掉了。”
“蔓枫有消息吗?”瑶帕问出了大伙最关心的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差猜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沮丧地摇摇头说:“没有。在目前查到的登敏的几个藏身地都没有发现任何与蔓枫有关的线索。”
“怎么会这样……那和登敏一起的人就一个都没有抓到吗?”茵楠认真地问道。
差猜点点头:“有的。现在还在审讯中。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蔓枫的确切线索。”
说到这里,差猜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后看了看大家失望的神色继续说:“这个消息目前还暂时保密。T国、B国警方和国际刑警组织正在分析有关线索,继续追踪登敏,这几天还有大的行动。请你们务必不要外传,以免影响案件的侦破。”
见大家都纷纷点头,差猜打开随身的公事包,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转向沙瓦说:“这是现场提取的登敏的组织样本。须要和蔓枫送回来的婴儿重新做一个DNA比对,以再次确认登敏和婴儿的血缘关系。这是我这次带回来的任务。”
沙瓦拿起那个小玻璃瓶端详了一下,点点头说:“好的,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说完他转向瑶帕:“二姐,这事就交给你吧。你和差猜先生商量,带孩子去做检测。一切听警方的安排。”
瑶帕点头答应,在座的其他人也都长长地吁了口气。虽然仍然没有蔓枫的确切消息,至少警方仍在全力寻找她的踪迹。这让大家多少心里舒服了一点。
差猜见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从沙瓦手里接过小瓶,装回公事包,站起身说:“好啦,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警局报到,就不打扰了。”说完和沙瓦握握手,转身离开了。
看着差猜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大家又是一阵唏嘘。瑶帕一把抓住坐在自己身边的茵楠的手,看着她略显憔悴的脸道:“茵楠,真是辛苦你了。天天都这么晚下班吗?”
茵楠轻轻地拍拍二姐的手,笑着安慰她说:“不是的。今天审计总署和税务总署来人做例行巡视。我不放心。财务和税务上的头绪太多,稍不留神就可能出纰漏,所以就留下来亲自接待他们了。”
说完忽然又感叹了一声:“要是楚芸在就好了。”
感叹完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沙瓦和克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茵楠自觉失言,赶紧搜肠刮肚地转换话题:“楚芸最近怎么样啊?我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她了……哦,你们刚才都商量什么了?”
沙瓦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们刚才商讨了一下当前的政局和我们的斗争策略。等会儿让克来给你介绍一下。你听听就好了。你现在负担太重,公司的事够你操心了。
楚芸嘛,身体恢复的还不错。就是最近好像情绪一直不佳。“
“哦,楚芸现在有六个月了吧?她现在整天都在干什么?”
听到沙瓦提到楚芸,茵楠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转了回来。
“是的,整整六个月了。身子有点沉了,不愿意动。除了每周上医院做产检,整天窝在家里,哪也不去,跟她说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克来忧心忡忡地接过了话头。
听到克来的话,在座的人都有些动容。大家都知道楚芸前些日子的遭遇,也都关心她的状况。只是这是沙瓦的家事,是大家心头抹不去的痛,当着沙瓦和克来的面,谁都没好意思提起。只有茵楠,和楚芸长期搭档,虽隔着辈分,实际上情同姐妹,在沙瓦面前又少有顾忌,所以才会这么直白地提起这个话题。
克来见到小姑妈关切的目光,叹了口气接着说:“不出门还好,每次出门产检回来都像霜打的茄子,闷在家里话都懒得说。前两周有一次干脆连产检都懒得去了,结果人家医生不放心,特意跑到家里来看她。后来第二天倒是去了医院,回来后还是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这十多天干脆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茵楠一听就有点急了:“克来你这作丈夫的真是太粗心了。女人怀孕本来心理就格外脆弱。楚芸又在绑匪手里生活了三个月,她的心里肯定有创伤、有阴影,需要格外呵护。她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好吃好喝养起来就行了。这样足不出户成天窝在家里与世隔绝,你就不怕她得抑郁症啊?”
克来被茵楠数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吭哧了半天才委屈地说:“小姑妈你说的对,楚芸心里的阴影一直还在。她回来两个月了,和阿毛、阿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从来不去看他们,甚至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两个孩子都会引起她大哭一场。她肯定是想起了蔓枫,勾起了她自己被绑架的回忆。可我们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所有能做的治疗都做了。她就是快乐不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茵楠轻轻叹了口气,沉吟良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看克来,转向沙瓦说:“三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沙瓦楞了一下,不知道一向快人快语的茵楠为什么忽然这么客气起来,他观察着茵楠的脸色道:“你说,我们自家人别说什么请不请的。”
茵楠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让楚芸回公司来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