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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不是机器,不是卸下一个负荷可以马上装上另外一个负荷立刻重新开始。孕妇提前终止妊娠会对整个生殖系统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这个女人才能恢复正常状态,重新排卵,再次具备受孕的条件。
这个调整时间有多长?根据临床观察,一般要两到三个月。极端的情况有一个月左右的。
楚芸初检怀孕时间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所以,如果真的像你想象的那样,这中间的差距至少应该在五十到六十天,最低限度也要超过三十天,不可能再短了。这是生理极限,是科学。
我们再来看看你这个荒唐想法的依据。没错,检查结果的偏差幅度高度一致。是多少呢?百分之五。女人正常怀孕周期是四十周,百分之五就是两周。两周时间会发生什么?能够发生什么?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的想法很荒唐、很疯狂。
总而言之,我再说一遍,这百分之五的偏差不是问题,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楚芸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当初我查出来的那一个,不会有其它的可能。从医学的角度讲、或者说从生物学的角度讲绝无其它可能。你老兄就把心踏踏实实地放在肚子里吧!“
拉马说的滔滔不绝,沙瓦却听的心不在焉。这回轮到沙瓦按着太阳穴揉来揉去了。他是过来人,拉马讲的这些常识对他来说并不是新闻。他也通过旁敲侧击从其他专家嘴里一再证实过。但他的心中却始终有一个阴影在晃动,让他寝食难安。
楚芸的每一份检查报告他都仔细看过,一项一项的向医生咨询过。刚才算给拉马看的那些数据其实他自己已经不知道算过多少遍了。这次特意当着拉马的面算出来,就是想给他一个震动,看看他有什么灼见真知。谁知他说出来的还是已经听腻了的那老一套陈词滥调。
沙瓦知道拉马的见解无法反驳,但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掠过一个身影:那就是蔓枫。按照差猜的说法,在大溪镇的那个酒吧中,确实有人亲耳听到过登敏说蔓枫是他从河对面龙坤那里“借来”的。算算时间,那时节楚芸就在龙坤的手里。可她为什么一口咬定从来没有见过蔓枫。
有了这个疑点,楚芸腹中胎儿这“小小的”异常在沙瓦心中就无限地放大了。可他心中的疑惑对谁都没有提起过半句,连对克来都没有。拉马是他最信任的医生,他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有用的提示,但他还是失望了。
“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吗?”沙瓦手掐太阳穴扪心自问。这时拉马说的口干舌燥,看着沉思中的沙瓦摇摇头道:“好啦老兄,不要自寻烦恼了。等着抱孙子吧。”
沙瓦抬起头,放下手,定定地看着拉马,似乎是思考了半天才开口道:“你说的我全都相信。但你也必须承认,你说了半天也都是推论。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你的推论吗?”
听到沙瓦的问题,拉马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确实是推论,但那是依据医学常识,是铁律。没有人能够打破的。你要证明,那也没有问题,做个DNA检验就全解决了。”
“哦,你也这么认为?”沙瓦好像抓到了什么期待已久的东西。
拉马气得摇摇头:“真是冥顽不化。是你问我如何证明我的推论,我才说,要证明的话可以查DNA。但我不认为需要查什么DNA,完全没有必要。从常识上讲你的怀疑根本就站不住脚。”
“那我要是查一查是不是心里就彻底踏实了?”沙瓦试探着问拉马。
拉马看看沙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真是不可救药。你非要查我也没办法。不过查一查也有好处,那时候你就无话可说了。”
沙瓦点点头,认真地对拉马说:“那我让楚芸到你这里来查好不好?”
拉马立刻大摇其头:“不好不好。楚芸现在是圣玛丽皇家医院的病人,翁巽医生是她的主治医。你突然让她跑到我这里来查什么DNA,你不怕她有什么想法吗?你让我怎么面对翁巽和帕万院长?
还有一点,你知不知道,查胎儿DNA是要做羊水穿刺的,这在孕期算是重大检查,算是个小手术,有一定的危险性。“
“啊?”沙瓦意外地瞪大了眼睛,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一节。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是心中有些怀疑,也只有对拉马可以隐晦地说出来,但他不想因此闹得满城风雨。他思索了半天,犹豫着问拉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拉马瞪了沙瓦一眼道:“没别的办法。不过……”
听到拉马说没有别的办法,沙瓦立刻面露失望,可听到他的“不过……”他马上接口道:“不过怎么样?”
拉马哼了一声道:“我记得楚芸和胎儿都做过全血筛查,以排除血液病和遗传病的危险。”
沙瓦想了想点点头:“没错,确实做过。当时我还特意问了下胎儿的血型……”
“怎么样啊?和克来的血型配吗?”拉马嘲弄地看着沙瓦问道。
“是O型血,和克来一样的。”沙瓦老实回答。
“这不就行了嘛?你怎么还是这么疑神疑鬼的,自己给自己找事啊?”拉马不满地说。
“你别打岔,你刚才说楚芸和胎儿都做过血液筛查,你还没说和检查胎儿的DNA有什么关系呢。”沙瓦紧追不舍。
拉马苦笑:“老兄,做全血筛查就要做羊水穿刺。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让他们查一下DNA啊?”
沙瓦楞了一下:“我当时没有想到啊。现在还有办法补救吗?”
拉马在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办法有两个,一个就是问问翁巽医生是否还保存了没有用完的检材,也就是当时抽取的胎儿的羊水。如果有的话,拿到我这里我可以帮你做。如果没有留的话,那就看你的本事,能不能想个什么由头让翁巽医生再给楚芸做一次羊水穿刺,你也趁机给孩子查一下DNA了。”
“老弟,帮人帮到底。帕万院长是你的老同学,你可不可以通过他把你说的那个什么羊水要出来做检查?还有,你说找个什么由头,我哪里找的出来,还得你老兄帮忙啊?”沙瓦一脸真诚地恳求道。
拉马坚决地摇摇头说:“这种事我和帕万院长说不出口。要说你自己说。再说,医生之间调别人的检材进行复检是非常忌讳的事情。你让帕万院长和翁巽医生怎么想我?你还让不让我在这行里面混了?至于由头嘛,说实话楚芸的检查已经非常全面了,最近也没有发现什么病症。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你先问问还有没有剩余检材吧。实在没有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