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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柬之愣道:「何处不一样?」
李义府端起茶杯,缓缓道:「柬之,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官,都喜欢留在长安吗?」
张柬之想了想,道:「因为长安庙堂是天下中心,所有政策,皆出自长安,
要想有所作为,待在长安便是最好的选择!」
李义府道:「你错了,官员们都喜欢待在长安,只有一个原因,因为长安距离圣人最近。」
张柬之证了惬,没有做声。
李义府接着道:「一个官员,无论他有多么强的能力,为国家出了多少力,
为百姓做了多少事,只要圣人看不见,就等于没做。」
张柬之皱了皱眉,道:「不是还有考评吗?」
李义府看了他一眼,道:「考评其实并没有太大作用。陛下也是人,也有亲疏之念,常在他身边的人,他就会亲近重用。」
「那些陛下没见过的人,纵然能力强,考评好,又有什么用?陛下内心深处,并不会轻易信任他们。只需有人在陛下面前说他们两句坏话,陛下印象就会变差。他们做的事,就都白做了。」
张柬之道:「只要能为民做些实事,下官就心满意足,并不会觉得白做。」
李义府摇了摇头,道:「你这样想,就更错了。」
张柬之不解道:「为何?」
李义府凝视着他,道:「柬之,当官不能没有权,否则你的那些志向抱负,
就永远没有施展的地方。」
「我知道你精明强干,志向高远,可你若永远只是一个中书舍人,那就会和刘仁轨一样,蹉跎岁月,虚度光阴。」
「那刘仁轨是运道好,刚好撞到陛下需要用人,才得到施展机会,你难道也想像他一样,将命运交给上天决定吗?」
张柬之心中一震,静静凝思良久后,朝李义府拱手道:「多谢李公指点,柬之明白了。」
李义府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朝堂绝非善地,你不争,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张柬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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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府站起身,缓缓走了几步,道:「最近鸿胪寺出了一件事,六诏国中的北诏与南诏,起了冲突,只怕不久两家就要打起来。」
张柬之问道:「因何起冲突?」
李义府道:「原本六诏之首,都是北边的浪穹诏,也就是北诏。后来攻打吐蕃时,南诏立下大功,便与北诏争夺诏首,闹到了交州都督府。」
「交州都督上奏,认为南诏在吐蕃之战中功劳更大,提议将南诏国主细奴逻普升为交州副都督,如此一来,北诏自不敢与南诏相争。」
张柬之道:「这个提议很好啊,陛下没有采纳吗?」
李义府叹道:「不知陛下作何考虑,没有同意此事。于是南诏和北诏之间的争执,便没能平息。这次两诏来朝,相互间便多次在鸿胪寺起冲突。」
张柬之道:「陛下知道此事吗?」
李义府道:「暂时压住了,还未禀告陛下,不过两国使节都没走,闹着要见陛下,迟早还是要上报。」
张柬之若有所思道:「您是想让我去处置此事?」
李义府微笑道:「不错,眼下这个时节,只要你能做出一两件事来,让陛下印象深刻,陛下出巡时,便会优先考虑你。」
张柬之思索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拱手道:「柬之多谢李公栽培。」
次日一大清早,李义府将鸿胪寺卿戴至德喊了过去。
两人一番商议后,戴至德同意让张柬之调解两诏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