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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儿,你跟我来一趟。”
他说完转身离去。
“是,父亲。”
陈洐之面色如常,当陈芊芊从身旁走过时却拉住了她的手腕,他想说点什么,却被一根手指堵住了嘴。
“嘘。”
陈芊芊的眼神魅惑至极,像带着魔力,他瞬间失了力气松开了手腕。
“阿兄,回去吧,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陈芊芊跟着陈隋踏入书房时,烟味混着油墨味扑面而来。
书桌被文件堆成堡垒,唯有右上角摆着个素白瓷瓶,插着支枯萎的白菊——那是她亲手放的,如今花瓣蜷缩成暗褐色,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
“坐。”陈隋的声音从椅后传来,指尖敲了敲桌上摊开的牛皮纸袋。
暖光台灯在他镜片上投下反光,遮住了眼底情绪,却让领口的银制家徽在阴影里泛着冷光,三簇交缠的荆棘托着滴血的黑蛇,正是他们家族特有的家徽。
陈芊芊倚坐在一旁的座椅上,雪纺裙摆垂落在缅甸红木地板上,像片不愿融化的霜。
“码头仓库的货,三天前被截了。”陈隋推过牛皮纸袋,照片散落桌面——集装箱里整箱的电子元件被泼上硫酸,焦黑痕迹蜿蜒如死蛇,“海关的人说,是例行抽查。”
她扫过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正是陈洐之回家的那天。
她道:“例行抽查会带硫酸?父亲是要我去查海关,还是查……”尾音在潮湿的空气里打转,像悬而未决的刀锋。
“呵。”陈隋抽出张名单,红笔圈住三个名字,“这三家贸易公司,上周同时向银行申请了资产冻结。”名单最上方,“明止科技”映入眼帘,这家公司去年刚接入军方订单。
她忽然明白这个老不死的为何默许陈洐之回家。指尖划过“明止”二字,油墨在指腹晕开,像团烧不尽的火。
十年前陈洐之摔碎家徽毅然决然离家参军,父亲曾对他说“别用陈家的血养你的正义”,如今却要借她的手,利用阿兄这个契机。
“您要我怎么做?”她抓起名单,任纸角在掌心割出红痕,窗外刮起一阵诡异的风,像极了那年陈洐之带走母亲骨灰盒时,摔门的声响。
“明天去见霍家老三。”陈隋扔来张烫金请帖,“他手里有码头监控录像。”请帖边缘印着缠枝莲纹。
“另外,把这个交给你大哥。”
信封上“陈洐之亲启”的字迹是父亲惯用的瘦金体,力透纸背,陈芊芊捏着信封的手颤了下。
上一次父亲给阿兄写信,还是在军校通知书里夹着断指,警告他别碰军方与陈家的利益交界,那封信还是她拦截下来的。
“是,父亲。”
她转身时,白菊的枯枝勾住了发丝,扯下几缕,眼眶发热。
“霍家晚宴,穿你那套翡翠首饰。”陈隋头也不抬,拿起一旁的烟袋又恢复成懒散颓废的样子。
“别让外人觉得,陈家的话事人是个好相与的。”
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陈芊芊听见枯枝断裂的轻响。
掌心里的信封洇着汗渍,她忽然想起昨夜陈洐之压在她颈间的吻,带着岭茶香味,像他永远洗不掉的军籍牌印记。
老不死的东西……
心间的火瞬间被点燃,几乎要湮灭整个庄园,而她转身往房间走去,高跟鞋敲出清脆的节奏,像在给这场危险的探戈打拍子。
父亲要她当家族的刀,可他忘了,她就已经把自己炼成了既能握刀又能持盾的怪物,在陈家的阴影里,踩着荆棘生长。
哪怕过程如泣如血。
走廊尽头,佣人们正在点亮水晶灯。陈芊芊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忽然把那封信塞进衣袖,贴着脉搏的位置,像贴着块永远温热的炭。
明晚的霍家晚宴,她要戴着高贵的翡翠,用父亲教的话术谈判,却在桌下用匕首割开敌人的喉咙,充当阿兄的盾牌。
这就是陈家的话事人,家族的清道夫,连血管里都流着阴谋与温情交织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