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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已成。
场中一片死寂。
陈牧心中轻叹一声。
“师兄……”
之前那句‘还有谁来’,仿佛仍在此间回荡,而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与他对上视线的人,无论何门何派,皆是无声的垂下视线,尽皆俯。
无声无息。
“……”
乾坤。
他明白了,便也看开了,便也想通了。
“善哉善哉。”
海乾元沉默,空寂退走,陈牧又将目光看向不远处,一袭黑袍,手握绝刀的拓跋玺,目光中没有什么情绪流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这是一尊乾坤宗师,一尊真正的绝世存在,纵然他挥出了那呕心沥血的一剑,也依然能体会到其厚重与磅礴的份量,那两指之中根本都没有动用天地轮印,仅仅就是以纯粹的体魄和元罡,便硬生生的接下了他的剑,将他震退!
“还有谁来?”
或者换句话说,姜长生是竭尽了全力,才能抵达这个领域,而他乾坤武体练就,弹指之间迸的力道,便皆为绝世,这之间的差距仍然非轻易能够跨越。
第三道剑光,令人心生茫然,乾坤天地于我乃为何?
武体的修炼乃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纵然是有无限的天地灵物辅佐,那也是要考虑武体本身蜕变的进度和适应性,绝无可能在一两年内就修炼圆满。
他虽已来到这方世界十余载,但也就仅不过十余载罢了,那些更为久远的记忆他从来不曾忘却,只是随着年岁渐长,过往的回忆渐渐变得模糊,犹如梦境一场。
砰!
姜长生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压来,手中之剑承受不住,整个人顿时腾腾腾向后飞出,连退十余步,终于堪堪停下,一时间周身气血翻涌,右手也是剧烈震颤。
他就这么站立在那里,心绪无声无息的飘飞,而等到他不再思索这个问题,回过神来的时候,姜长生的那一剑,三道剑光汇合归一,连同其手中剑锋,已来到了近前。
只有陈牧孤身屹立在中央,缓缓放低右手,看着摔在数十丈外生死不知的姜长生,眼眸中仍残留着一丝叹息,能开辟出一条这样的剑道并不容易,他从姜长生身上体会到了几分‘天剑’的感觉,这条路若能走到极巅,也的确是有着叩问乾坤的可能。
空寂双掌合十,瞧瞧不远处的姜长生,回忆着不久前姜长生夺他灵果时,那意气风连出七剑,而今剑毁人折,心底最终升起一丝叹息,低声念叨一句佛号。
他便永远不可能如姜长生那样,挥出无所顾忌的一刀,突破自己的心障。
姜长生能将剑法练到这個境地,必然也付出了极多的磨砺与艰苦,乃是一步步熬练终至蜕变,而他也同样如此,是一点点苦修积累,最后利用系统面板的一点辅佐效果,将这些苦修的积累化作质变,历经十余年习武,终于抵达此境。
以他的意志和心境,自不可能被姜长生的剑心叩问所撼动,也不可能为此动摇,尤其是那剑心前两问,是他自己早就无数次叩问过的意之所向,只有最后的第三问‘乾坤于我乃为何’,让陈牧心中稍稍升起一点思绪。
不过这大概也就是姜长生所求。
嗡!
但见一道灰影破空而至,以快到不可思议的度,向着陈牧的背心袭去,一刹那间妖气冲天,澎湃无量,近乎让方圆数百丈的地渊天地都为之压抑沉寂,更令在场所有宗师皆为之震骇心悸。
远处的栾秋梅等人,遥遥望见那第一道剑光,便俱都神情短暂的恍惚,有一种仿佛被叩问己心的感觉,仿佛心中在问询自己,此心乃为何物。
他又看了看陈牧,似要出刀,但似又短暂的顿住。
他以天地轮印出手,也算是对这长生剑道予以一分认可和尊重了。
绝刀拓跋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