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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拓口中所说的“宫原”,指的是住友商事现任总经理宫原贤次,这次住友商事的丑闻被曝光出来,身为总经理的宫原贤次第一个站出来向公众道歉,并宣布“铜先生”的所作所为属于个人行为,与住友商事无关,换句话说,在这个丑闻中,蒙受了巨额损失的住友商事也是受害者。
从某种意义上说,宫原贤次的说法或许是对的,但问题在于,这种存在真实性的说法说服不了公众,更说服不了投资者,所以,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引咎辞职只是最基本的处罚。
尽管宫下北不是住友商事的职员,可作为金融圈子里的一员,他对住友商事的某些事情还是有些了解的,而根据他的了解,在住友商事内部,身为总经理的宫原贤次其实没有多大的权力,说他是傀儡过分了,但到了滨中泰男那个层次的公司高层,他实际上是约束不了的。
所以,就像宫下北所说的,在这桩丑闻中,宫原贤次只是一个倒霉的背锅侠罢了,真正应该为此负责的,是住友商事的董事会,以及在未经住友商事授权的情况下,为滨中泰男提供融资的瑞士银行、大通摩根两家银行。
在宫下北的记忆中,前世的时候,因为这桩丑闻,住友商事将大通摩根以及瑞士银行告上了法庭,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摩根大通对这起诉讼不予理会,而瑞士银行直到十年后,才象征性的赔给了住友商事100亿……
日元。
侧身躺在躺椅上,山崎拓把一只手探进身边秘书的裙子底下,一边猥琐的摸索着,一边继续说道:“不管最终的责任在谁,至少,住友商事这次算是为大藏省,以及那些整天叫嚣着改革的家伙们提供了借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近一段时间,肯定又会有人重提金融改革的话题。”
宫下北将热水壶交还给相原千草,也学着山崎拓的样子躺到了躺椅上,头枕着右臂,眼睛看着头顶的遮雨棚,长吁一口气,说道:“是啊,这才是个真正的麻烦。”
语气一顿,他又转口说道:“不过,从另一个方面看,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山崎拓歪过头来,好奇的问道。
“过去呢,我一直都想着尽量遮掩住长银内部的问题,”宫下北说道,“目的无非就是将这家该死的银行维持的更久一些,最好是能够度过眼下的艰难时期,起死回生。”
“呵呵,我听得出来,这是真心话,”山崎拓呵呵一笑,表情古怪的说道。
很明显,他说的是假话,而真实的情况是,宫下北肯定是想让长银生存的更久一些,但他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银行,更不是为了日本的国家利益、金融稳定,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从长银的身上吸更多的血。
对山崎拓的调侃听而不闻,宫下北继续说道:“不过,前段时间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与其让长银在目前的股权结构下艰难地维持下去,为什么不能换一个思维方式,将它身上存在的问题曝光出来,让它寿终正寝,然后,再利用再生机制以及再生后的拍卖,将它握在自己的手里?”
“握在自己的手里?”
山崎拓先是疑惑的看着他,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话中意思,整个人惊得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来,尖着嗓子问道,“你是说,你是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将再生后的长银买下来,”宫下北笑了笑,语气平静的说道,“至少是成为银行董事会的最大股东,掌握主导权。”
说实话,山崎拓还是第一次察觉到眼前这个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长银是什么?
那可是一家政策性银行,哪怕破产倒闭,经历了再生计划的折腾,它终归还是一家银行,而且是一家名副其实的大型银行。
现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在说什么?
他准备把这家银行收购了,成为其最大股东,掌握银行的决策权,这……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惊人了。
但是话说回来,山崎拓也不得不承认,当他从宫下北口中听到这个想法的时候,真是忍不住心跳加快,脑子里一瞬间甚至还浮现出了一幅憧憬的画面。
山崎拓从不将自己看作是外人,他认为以自己同宫下北的密切关系,将来对方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或许,自己可以在退休之后,进入将来的长银,担任一个薪水丰厚的高管呢。
“目前我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宫下北继续说道,“等到收购日本广播公司的业务完成之后,我准备出国几天,先去上海,敲定一个大投资的不动产项目,然后就去美国……”
“对啦,”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岔开话题,说道,“我很看好上海今后几年的发展,所以,你有没有兴趣在那里购置一处不动产?将来退休之后,也可以搬到那里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