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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哥,”在前面领路的是吉冈错,这家伙唯恐宫下北摔到,几乎是侧着身子走在前面,“这舱里有点热,毕竟空气不流通,您坚持一会儿。”
宫下北没有扶着侧面的楼梯扶手,那上面脏的很,刚才摸了一下,也不知道那上面沾了什么油脂,黏黏糊糊的,恶心的很。
好不容易下了最后一级阶梯,眼前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侧每隔六七米的样子,就有一盏壁灯,不过,壁灯的光线昏黄,亮度不大。
“撬开那两个家伙的嘴巴了吗?”从楼梯上走下来,宫下北吁了口气,随口问道。
“已经撬开了,”吉冈错说道,“这两个家伙的嘴巴并不严,收拾一顿就把什么都说了。”
只在走廊里行进了不过十几步,吉冈错便停在了一扇铁门前面,他伸手在门上拍了两下,继续说道:“按照这两个家伙说的,他们这次来东京,是接了一个叫藤田胜喜的家伙的委托,对方承诺给他们每人两千万日元,让他们帮忙刺杀您。”
宫下北点点头,心说果然如此,看来并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而是真的有人对自己起了杀心,并且付诸了行动。
他只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守规矩,竟然会采取这么极端的行动。
“不过,他们只知道藤田胜喜的目标是您,”吉冈错继续说道,“至于这次行动背后的策划者是谁,谁是雇主,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说着话,铁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打着赤膊、浑身都是纹身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内。
“滚开,你这家伙,挡在门口干什么?!”
年轻人似乎有点憨,他把门打开后,竟然就站在门内不动了。
吉冈错等了两秒钟,见这家伙还是一动不动的挡在那儿,禁不住恼火的训斥了一句。
被骂了一句,年轻人才回过神来,慌忙退让到一边,将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真是个笨蛋!”吉冈错又骂了对方一句,这才转过身,满脸堆笑的请宫下北进门。
铁门内,明显是个船员们的休息舱,里面的空间不小,但却摆满了铁质的双层床,此时,就在靠近门口的一小片空地上,有两个浑身满是血污的人,被捆缚在两张床的床杆上。
宫下北不急不缓的走过去,原本围拢在这两人近前的家伙们纷纷退开,将位置让了出来。
径直走到捆绑着人的床边,宫下北先盯着那个男子看了看,这个男人的个头很高,看年纪应该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肌肉扎实,一张国字形的脸上堆满了横肉,而且疙疙瘩瘩的,就像是一张被烤过的橘子皮。
这样的面相,一看就知道是个凶狠狞厉的人,绝对不好惹的那种角色。
不过,现在这个不好惹的家伙已经成了砧板上的死鱼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置他于死地。
前世,作为一个中国人,从内心里,宫下北对中国人自然是有亲近感的,但这份亲近感并不会对一个意图干掉他的人产生,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生死之敌都是不分国籍的。
这个男人尽管受了不少折磨,可也没有昏过去,宫下北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看着宫下北,犀利的眼神中没有丝毫势弱的意思。
视线离开这个男子,宫下北又看向另一侧的那个女人,相比起这个男人,她受到的折磨显然更多一些,毕竟吉冈错手下没有几个好人,对他们来说,折磨一个女人显然要比折磨男人更加的刺激。
看了这女人几秒钟,宫下北走到两人对面的床边坐下,朝着吉冈错打了个响指,又勾了勾手指头,后者心领神会的颠过来,取出一支香烟,双手拿着递过来。
“对,我就是你们准备干掉的那个人,”吸了一口烟,宫下北看着对面的两人说道,“说真的,两千万日元,这个开价实在是太少了点,不符合我的身份。”
将肺腔里排出的烟雾吐出来,宫下北看了看手中的烟卷,随即翘起二郎腿,继续说道:“告诉我,这个吝啬的家伙到底是谁,你们只需要给我一个名字,我可以保证让你们安全的离开这里,并且,还会给你们每人两倍的报酬。我是个诚实可靠的人,你们大可以相信我所说的。”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谁是雇主,”男人沙哑着嗓子说道,“这笔生意是藤田安排的,只有他知道谁是雇主,哦,不,很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宫下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扭头看向那个女人,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你呢,这位漂亮的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你知道,我是个善良的人,不喜欢那些血淋淋的场面,我想,即便你们不知道那个雇佣你们的吝啬鬼是谁,至少应该知道藤田的下落吧?告诉我,他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