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澹台烬走歪门邪道,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早已有世上最强悍的邪骨。他本就是数万年来,最强大的存在。魇魔的力量,汇入他的身体,如同水珠入海,半点儿波澜都不会起。只要邪骨一日不觉醒,他就没办法变成恐怖的魔神,夺取再多的魔丹都没用。苏苏露出一个明快的笑容,她掐住他脸蛋:“质子殿下,想杀我是不是?你倒是动手啊!”他握住她手腕,恼怒的情绪,隔着清晨的薄雾,苏苏都能感觉到。她偏不松手,用自己沾满泥的小脏手,在他脸上疯狂揉。边揉边抱怨:“让你非要进梦境!让你惦记别人的妻子!让你觊觎坏东西的魔丹!”澹台烬眼神都快杀了她。少年哑声说:“叶夕雾!从我身上滚下去!”苏苏一巴掌按在他额上:“你说我就要听吗?我昨天说不要进梦境,你怎么不听,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在魇魔的梦境中团灭了!”他冷冰冰道:“你自己要跟上来,我即便死了,又关你什么事?”苏苏揉他脸的动作顿住。她松开手,脸上的笑淡去,扶着树站起来。也不再说话,往树林外走。澹台烬看着她的背影,抿紧唇。苏苏倒没有生气,只是突然觉得,她和澹台烬计较是非对错挺无聊的,一个生来就无法辨别好坏的人,本就无法指望什么。清晨怪冷的,她抱紧胳膊,身后的脚步声,让她知道,澹台烬跟在后面。失踪一夜,她得赶紧回府。叶冰裳和萧凛,想必现在也已经醒来了。这次不是没有收获,好歹看见了澹台烬的一段过去,也知道了他无法夺舍力量。澹台烬走在苏苏身后,心情糟糕极了,这具无能的身体,让他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太阳初升,前面的少女身着金色的襦裙,阳光照在她裙摆的金线上,流光溢彩。她抱住胳膊,似乎有点儿冷。腰身纤细,墨发上还狼狈着沾着草叶。他直直盯着她,她却一次都没回头看他。他莫名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弄脏的脸,眼瞳漆黑。等他再找几颗魔丹,或者仙丹,他一定要让她消失!回府前,苏苏在街上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影。白衣男子低着头,脚步匆匆。叶储风?他怎么在外面。苏苏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小乞丐的话——“二公子每日清晨出门,在一处宅院,待到黄昏才会离开……”还有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呢?苏苏想了想,跟了上去。朱砂苏苏跟着叶储风,到了一处安静的院落。如小乞丐所说,院子里面开了漂亮的红梅,枝丫探出府邸,延伸至府外,看上去十分清雅。叶储风看见院落,加快脚步,关上了门。苏苏嗅了嗅,她似乎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味道。门被关上,她绕着院落环视一圈,捋起袖子,往上攀爬。坐在墙上时,她才看见澹台烬正看着自己。苏苏这才想起他:“你跟着我做什么?”澹台烬一双漆黑的瞳望着院落,没有讲话。苏苏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难不成这个院子,有什么让澹台烬垂涎的邪物?她看他一眼:“我警告你,不许过来!”魇魔那个事,她小命都差点交代在那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一澹台烬还要搞事情,她头都大。然而她的警告完全无效,自从那夜看见澹台烬用乌鸦杀人,他装都懒得装,本性暴露无疑。澹台烬翻上院落的墙,直接跳下去。苏苏脑仁都疼,她连忙跟上。院子里如果真藏着什么东西,她那个文弱的二哥,估计危险。可惜她现在身体里没有灵力,管家买来朱砂和符纸以后,她统共就画好两张可以用的符,一张奔雷符,一张定身符,全交代在魇魔那里了。越靠近屋子,奇怪的香味越浓郁。院落很大,叶储风径自去了主屋,澹台烬往右而去,推开了右边的屋子。他们动作很轻,没有奴仆,也就没人发现他们。隔壁传来苏苏二哥的声音。“翩娘,抱歉,今日我来晚了些。”另一个娇俏的嗓音笑着说:“无碍,是府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叶储风:“出府时遇见了大哥,他同我说了会儿话。”“你大哥同你说什么?”女子娇滴滴问,“让你好好念书,或者跟着他习武?难不成这天底下成大事者,只有武将和书呆么?”“自然不是。”叶储风的声音很无奈,“只不过科举考试即将开始,大哥叮嘱了几句。”女子不高兴地说:“你要考试,是不是就不来看我了?”叶储风连忙摇头:“自然不会,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若不喜欢,我便不考了。”女子笑声如脆铃:“你可真是个傻子。”苏苏琢磨,她二哥哥文采斐然,在读书一行,的确很有造诣。也因此,叶储风经常被文不成武不就的叶哲云针对。叶家四个男丁,老大擅武稳重,老二习文内向,只有老三不成器,吃喝嫖赌样样都沾。至于四弟还小,有些刁蛮,但说不准长大后是个什么性子。苏苏万万没想到,她热爱读书的二哥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不考科举。倘若让祖母知道,打断他的腿都算轻的,他可没有莲姨娘这种娘亲为他求情。隔壁传来一声娇呼,随即是打闹的声音。冬日的院子分外冷清,像一个小世界,声音便也听得清楚。什么东西被拂在地上,女子清脆的笑声更响亮。苏苏听见了粗喘声,随即是女子咿咿呀呀的呻吟,似欢愉,似痛苦。澹台烬眼中浮现出一股厌恶。苏苏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她自灵泉诞生之初,就鲜少有人给她科普两性知识。也不能指望衡阳掌门一个正派男人给小闺女讲黄色。男女调和,阴阳双修,她倒是在藏书阁中看过。可惜以修炼为主的书籍,大抵都是晦涩正经的文字,教科书级别的修炼模板。苏苏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大师兄带自己去后山捉灵兽。时缝春季,那两只灵兽,一雌一雄,耳鬓厮磨。扎着两个流苏丸子头的小萝莉苏苏,循着声音,好奇地看过去。“大师兄!这里有两只!”公冶寂无御剑过来,看清林木中场景,如白玉般的脸,瞬间红了个透。他捂住小姑娘眼睛:“非礼勿视!”随即带着苏苏,慌忙御剑而逃。苏苏还是第一次见大师兄跑得那么快,耳朵都红透了。自那以后,大师兄鲜少去后山,捉灵兽的事,渐渐落在了小师弟扶崖身上。苏苏后面回过味,才明白灵兽大抵是在交合。但是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和灵兽可太不一样了,因此当空中的香气越来越浓郁,苏苏完全没往这方面联想。反而灵光一闪,她终于知道了哪里不对劲!媚香!这竟然是狐族独特的媚香!里面那个女子,竟然是只狐妖!她二哥啊!听她二哥喘得痛苦,不会正在被狐妖戕害吧?苏苏刚要往外跑,去救她二哥,胳膊被澹台烬握住。他神色古怪:“你做什么?”苏苏压低声音:“你别拉着我,隔壁是一只狐妖,我二哥肯定出事了。”“出事?”他轻声咀嚼着这两个字。澹台烬盯着她,突然恶意一笑:“不尽然,你现在闯进去,你二哥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苏苏不解地看着他。澹台烬从袖中拿出一把峨眉刺,只不过这峨眉刺模样很奇怪,比寻常的武器小得多,以至于他藏在袖中,也没人发现。不知道那峨眉刺是什么做的,也不见他如何使力,墙如同纸一般,轻而易举被戳出一个洞来。澹台烬回头看见一双清澈的眼睛,心中邪意肆虐。“好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