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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烨给夏妗倒满杯,夏妗看着杯子里的酒,深吸一口气,突然仰头一口饮尽。大家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喝,愣了一下。周行衍说,“你怎么这么着急。”江烨,“求醉啊。”说完,立刻超有眼力见的给夏妗倒满。夏妗不是求醉,她是想让酒精给自己增加勇气,壮些胆。有些时候,人太清醒了,并不算是好事。“既然夏妗这么着急,咱们一起干一杯。”江烨举杯,周行衍碰上,夏妗也跟着碰过去,最后的司厌,在几个人的目光下,也端起了酒杯。这一杯,夏妗又一饮而尽。在一口菜没吃的情况下,她已经干了两杯了。司厌看着沸腾的锅里,已经煮熟的菜,说,“菜熟了,吃吧。”谁也不知道他这句是跟谁说的。大概是随口说的。因为话落后,司厌夹了一块肉放进了碗里,吃喝的过程里。江烨和周行衍格外活跃。两人本来就属于场子上能吃的开的人,联起手来,自然更是游刃有余。最重要的是。夏妗不抗拒喝酒,并有种想要喝醉的意思。她表现的很明显。在场没人看不懂。只是,她在司厌的眼里始终没看到他的在意。她是知道,他不可能不在意她的。可他的冷淡还是让她好难过。越是难过,越是觉得自己活该。谁让她曾经,也无视他的难过,那样的决绝。不知道喝到了哪个程度,夏妗人还清醒,但胆子的确变的大了。她突然举杯站起身,一瞬不瞬的看着对面的司厌。说,“阿厌,这杯我敬你。”司厌抬头,目光与她相对。他没起身,也没回应她,就连看着她的眸子里,她也没法分辨出情绪。夏妗不知道,这杯会不会敬空,她索性不等司厌回应。说,“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谢谢你,不计成本,不畏付出的一直帮我,谢谢你”她突然喉咙一哽。喝了酒总是更情绪化,夏妗的情绪上来了,眼泪便有些难以忍住。她从来能忍痛。不能忍情绪。肉体的折磨,她可以紧咬牙关一滴泪不落。可情绪上的。她的眼泪从来快于她的牙齿,她连紧咬牙关的机会都没有。豆大的泪珠,就那么坠落,嘀嗒一声砸进酒杯。“谢谢你”后面的那句‘爱我’,她始终没办法说出口,或许是因为喝的还不够醉,或许是因为顾及其他人在场,又或许白薇的名字一直回荡在耳边,让她已经决定做个坏人。也没办法忘了,司厌要订婚了。她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对他说出那样的话。话吐不出来,夏妗干脆不说了,她仰头又一次将杯中的酒饮尽。手臂垂下,握着酒杯的手落至桌面时,火锅里沸腾的锅底突然溅出一些,正巧砸落在她的虎口处。滚烫的痛感,夏妗手一抖,手里的酒杯应声落地。下一秒,她对面的司厌和身边的周行衍都站起了身。周行衍在看到司厌没忍住下意识的起身后,默默的坐了回去。同一时间,司厌大步迈至夏妗身前,他的手已经伸出来了,几乎下一秒就要紧张的握住夏妗的手了。手指几乎触摸上她手背时,司厌突然清醒。夏妗眼睁睁看着那只手,回握成拳。“服务员,打扫。”下一秒,司厌坐回原位。服务员过来打扫,司厌又说,“带这位女士去处理下伤。”服务员点头应下。“女士,跟我来。”夏妗站起身,随着服务员出去。人一走,江烨说,“你小子戒过毒吧,这都能忍的住。”司厌,“换做你,你也能忍。”周行衍看了眼司厌,没说话,他大抵能明白,司厌为什么要忍。夏妗说了多么多句谢谢。他想,没一句是司厌想听的。站在司厌角度,他大概并不希望夏妗把这些所谓的付出放大。她放大了。那对他,是感动,感恩,还是爱?司厌大概想要一个答案。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答案,而是能让他从心底感受到的答案。——夏妗在前台,服务员给她抹了烫伤膏,她感受着那处的疼痛。仔细感受。想象着放大一千倍一万倍那才是司厌受伤时的感受吧,好疼,她听说过的,烫伤是最难忍的。那么一大片。他得多疼啊。如果不是疼得难以忍耐,他当时抱着她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闷哼出声。她不信他现在已经不疼了,可他一丝一毫也不表现出来。正常的就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是怕她担心,怕她自责,怕她愧疚??夏妗的头昏昏沉沉的,服务员给她上好了药,她还在发呆。服务员叫了她好几声,她才终于回过神,朝着包间去。,!最后的那杯酒,酒劲上来了。她的脚步有些虚浮不稳,几次不小心胳膊贴上墙壁。走廊往前看。她远远的看到了司厌,他站在包间的门口,明明没有朝她看过来。但她就是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担心她?“阿厌。”夏妗不想让他等太久,小跑起来,可她太晕了,一不小心就绊住了。没有摔倒,司厌扶住了她。感受着他手臂的力道,夏妗嘴角微微漾出弧度,她就知道。他不会不管她的。全天下谁都不管她了,他也不会。这是底气啊。夏妗视线朦胧,天旋地转的脑子影响着她的视力,无法聚焦。可她知道,她低头能看到的是司厌的肩膀。好想靠上去。真的好想。那种想要靠在他肩头,被他紧紧拥抱着,汲取温暖心安的渴望,让她饥渴的像是,沙漠里即将脱水迷失的人遇见了水,是每一寸皮肤细胞都在呐喊的程度。可她为什么还没醉呢?为什么她的理智还尚存。为什么那个在耳边叫嚣着不可以,这不对的小人儿还没有消失?是不是她彻底喝醉了,这样的声音才可以消失。是不是彻底醉了,才能不管不顾。那她醉吧,她一定要醉。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做个坏人,做个烂人,被所有人唾弃谩骂都好她只要一个司厌。可她现在还不够醉,没办法不理会耳边的声音。她的头没办法落下去。她被司厌扶直了身。司厌抽离了手。她错失了机会。夏妗对着司厌浅浅的笑,她说,“你怎么出来了?我要进去了,一起进去吗?”司厌说,“你进去。”哦,他不进。不是等自己吗?夏妗垂眸,失落落的,她推开了门,走进去,看到江烨和周行衍看向她的目光。一点八卦。她又笑,指着门口,“我碰到司厌了。”“嗯。”江烨饶有兴致,“说什么了?”说什么了?夏妗歪头,想了想,重复,“你怎么出来了,我要进去了,你进去吗?”又加粗声音,“你进去。”然后没有下文了。江烨等了一会儿,“就这?”夏妗点头,“就这。”“这”江烨难评,问,“他人呢?”夏妗回头看门口,“我去看看。”她走过去,突然拉开了门,和一直站在门口,根本没去别处的司厌,四目相对。下一秒,她突然一笑,伸手抓住司厌的胳膊,回头对包间里的人歪头,“抓到了呢。”周行衍,“”江烨,“”对视一眼,两人知道夏妗这是醉了。夏妗拉着司厌进来,而司厌这次竟然也没挣脱,大概是看出来夏妗醉了,他配合着她走了进来。大家都觉得夏妗醉了。只有夏妗觉得自己不够醉。她想赶走耳边的小人儿,背对着司厌,手抓着他的胳膊,往里走的同时,夏妗的眼睛一直盯着桌子。她的位置。酒。酒在这里。看到酒,夏妗松开司厌,特别激动,她只要再喝一口,两口,三口,四口她就,就一定醉了,不会,不会在听那个讨厌的小人说话了。嗯,还差一口。夏妗手里的酒瓶突然被夺走。:()赴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