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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一遍,社交软件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这个时候,隔壁床的蒋之遥拉开床帘的缝隙,冒出个脑袋来,小声说:“梁晚,你睡觉了吗?”
梁晚:“还没有。”
蒋之遥:“我记得你是不是有一点戏曲功底啊?”
大一的时候,社团招新活动,学长学姐发了一堆表过来,盛意难却,也不好拒绝,梁晚被迫填了几张。蒋之遥当时无意中看见她兴趣爱好那一栏有填戏曲,也就记住了。
一直没说话在打游戏的阮佳突然插话:“何止有一点功底啊,我记得晚晚高中的时候好像还得过一个市里的小梅兰芳奖吧。”
阮佳和梁晚是一个高中的,不过不是在一个班级,那时候经常在校公告栏里看见梁晚的照片,以各种优秀学生的寸照和奖项的合照出现。阮佳早就知道她。
梁晚点头:“嗯。”
她确实学过一段时间的戏曲,还学得很杂。因为裴家的老夫人也算是戏曲界的老一辈t?艺术家,陈颂为了迎合老人家,就让梁晚去学。
当时她已经读初中。而做戏曲这一行的,练的都是童子功,身段、唱腔都是从小就培养起的。所以当时梁晚练起来就比较辛苦,基本的下腰动作都练了好久,需要比别人付出多倍的努力。
她不想惹得陈颂不高兴,又变成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她告诉自己要做一个让人接受和喜欢的小孩,渐渐的,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牺牲自己的想法一直对别人好,便成了不需要太多思考的本能和习惯。
她还没有学会,忤逆陈颂的任何要求。
所以后来,她零零散散地学了一些自己并不感兴趣但是被陈颂安排好去学的东西。有时候被安排好的道路并不一定不好,认真走下去就好了,然后变成让他们满意的样子。
“哇,那太好了。”蒋之遥合起手,“那梁晚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以往每年年末的这个时候,学校都会举办晚会,今年刚好碰上学校的周年校庆,所以会更加隆重,校领导对这次校庆也很看重。蒋之遥作为学生会艺术部的副部长,最近为这事忙得焦头烂额,周末躺在床上补觉的时间都肉眼可见的变少了。
“是这样的,本来呢,以前是没有这些传统节目的,但最近不是弘扬国粹传统文化嘛,多加了戏曲选段,就连舞蹈团那边也硬塞了好几支古典舞。”蒋之遥托着腮,“院里学戏曲的人也不多,之前好不容易凑齐人,排练了一段时间,昨天一位同学家里有急事请了半个月的假,赶回来肯定是来不及了。”
如果真去找人,也不是没有,但跟人家都不认识,贸然请人帮忙,也足够麻烦。相比之下,请室友帮忙会简单方便很多。
阮佳一根棒棒糖吃完,准备下床去刷牙,“但是梁晚也不是你们学生会的呀。”
连隶属的社团都没参加。
梁晚大一时参加的一个舞蹈社,也在第二个学期退掉。这些社团不是在聚餐就是在去聚餐的路上。梁晚觉得太麻烦,有这时间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说让梁晚帮帮忙啊。”蒋之遥作乞求状,“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你能胜此重任了,拜托拜托了!”
面对蒋之遥炽烈期盼的目光,梁晚迟钝几秒,差点条件反射地说出一个“好”字。
已经好久没练,太生疏。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犹豫就会败北。
在她迟疑的这几秒里,蒋之遥自动自发默认她答应了,“我把负责对接的学姐微信推给你吧。”
“……”梁晚抿了抿唇,“我当时学的也只是一点皮毛。”
没法跟那种阳春白雪的专业表演者相比。
蒋之遥:“没事没事,应付一般的演出,是足够的。就是要麻烦你到时候抽出一点时间去形体室排练一下。”
梁晚:“嗯。”
蒋之遥激动得快要爬床过去抱住她,“呜呜呜呜梁晚你也太好了吧,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你去食堂打饭的活我包了,谁敢惹你,我就灭谁。”
阮佳洗漱完回来,手里抱着水盆,走到门那里听到蒋之遥“再生父母”那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几秒后,她眨眨眼:“遥遥,你要不要把我去食堂打饭的活儿也包了?”
蒋之遥回答得很中肯:“这个嘛,我再考虑考虑。”
“……”
*
第二天,负责对接的那个学姐发消息给梁晚,问她中午有没有时间去形体室排练。
梁晚当时在上课,桌上的平板弹出信息,她回了个“好”字。
蒋之遥忙活校庆的事最近都没怎么睡好,撑着眼皮小鸡啄米,最后直接趴倒睡了。猛然惊醒是恍惚间听到老师说要布置作业了,赶紧爬起来,晃晃头,翻开书本勾画页码。在包里找了半天,有眉笔、眼线笔之类,就是没有可以写字的笔。
蒋之遥侧过头,“梁晚,借我一支笔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