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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奇怪,每次面对这位学长,宗衍都会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像是面对着教导主任。
“嗯。”塔维尔不无所以的点了点头,灿金色的眼眸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如何?”
这个问题成功让宗衍同自己干了坏事被拎到办公室批评教育还得口头忏悔的回忆重合。
“是一位强大的存在。”
宗衍谨慎的说。
他现在又生起了和那天在图书馆里一样的危险预感,寒毛根根倒立,心悸的感觉顺着脊背爬到了脑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出面前这位“塔维尔学长”有问题了。
但是就是这么古怪,即使宗衍能够意识到一切的来源可能都是这个人,他却依然无法生出任何警惕的心理。
人类的意识是什么,它们又是如何存在的?
在人类发展了如此多年的现在,这依旧是个古老未解的谜题。
很显然,不管是记忆,还是意识,它们面对更加强大的东西时,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被篡改,甚至能够让人从心底无法产生反抗的意识来。
如果恐惧来源于未知,那最大的恐惧一定是人类意识不到自己身处未知,反倒做着一切安好的美梦。
宗衍直觉他应该再说点什么,因为他后背的冷汗越来越多。
“我感觉犹格·索托斯是一个很不错的神。”
宗衍拿出了他曾经高一时面对政治试卷的瞎编水平,严肃的说:“祂十分慷慨,并且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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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很显然,对面的学长也没有料到这个事态的发展,愣了一下。
“只要有人能够成功取悦祂,牠便会慷慨地给予无穷无尽的知识作为回报。”
终于看到学长脸上出现一个比较真实的表情,宗衍内心充满了成就感:“在我们中国,这被称为知恩图啊不...乐善好施!”
“而且祂还会体谅信徒,只需要信徒准备一座高塔,甚至都不需要准备祭品,祂便会大发慈悲降临,接受信徒的膜拜。”
宗衍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这么好的神,现在都难找了啊!”
“不瞒你说,如果高考前我的物理成绩还不行,我甚至还会考虑信仰一下祂。”
塔维尔:......?
“达尔文教授千叮万嘱说让我们坚定无信仰调查员的道路,宁可信上帝都不要信仰邪神。”
黑发少年忽然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对此,我有一个万全之策,等我从犹格·索托斯那里得到了物理知识后,我就叛教。”
说完这句话后,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危险的感觉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越发的紧迫起来。
宗衍颇为自得的点点头:“学长,这个秘密你可要为我保守好,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吗?”
塔维尔学长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看了他一眼。
后者感觉自己就像被X光上上下下扫了一遍,感受十分惊悚。
宗衍甚至以为自己变身了生物学教室门口那个惨白色的人体骨架,被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扫来扫去,像是摆在烧烤架上的肉,被毫无感情的食客评估。
正在这空气焦灼,一看就要出事的紧要关头,灰发金眸的男人忽然笑了。
刹那间,所有的压力凭空消失,仿若从未存在。
“你每一次都能给我带来惊喜。”
他的声音低沉:“的确是一个天才般的想法,或许你可以着手准备实践一下。”
宗衍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打了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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