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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间茶馆的厢房内,谢宁坐在?桌子边,一边靠枕椅背一边磕瓜子,颇有?兴致地?听着楼下大厅的说书。
他已经很久没听说书了,整日?不是忙活着报社的事情,就是忙着成立妇联组织的琐事,完全没空闲来茶馆听说书。
今日?要不是和人有?约,他也不会来茶馆这种地?方。
楼下的说书先生说的是正在?连载的《科举十年》,男主?姓刘,叫刘明杰,家?里种了几亩地?,刚好够吃喝。
刘明杰从小就喜欢读书,但家?里没钱送他去私塾,他便在?私塾外头听里面的读书声,后来刘父刘母见自家?儿子实在?喜欢读书,便咬牙勒着裤腰带送他上私塾。
刘明杰果然有?读书的天赋,很快就在?老?师的教导下,熟读千字文和三字经,私塾是个?老?秀才开办的,老?秀才觉得他天赋不错,便细心培养。
刘明杰在?老?秀才的培养下,十六岁便考中了秀才,以前?三名的成绩进入了州府国子监读书。
今天说书先生说的正是刘明杰从小村庄来到?州府国子监读书的第一天,谢宁虽然看过了文章内容,但听着说书先生说书,也别有?一番滋味。
白玉淡定地?站在?谢宁旁边,和谢宁一起听着楼下的说书,偶尔分点注意力给荷花,荷花在?厢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厢房门口,一会儿看看谢宁的脸色,一会儿又假装和谢宁白玉一样听说书,总之就是安分不下来。
瓜子磕太?多嘴巴有?点儿咸,谢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瞥了荷花一眼,说道:“行了,你别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花。”
荷花停下脚步,凑到?谢宁跟前?,神?色有?些?焦急又有?些?怒气,抱怨道:“我的好公子啊,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着急?距离我们约好的时间都过了半个?多时辰了,福寿郡主?还没来,这不是明摆着耍你玩嘛!”
要他说,等上半个?时辰就足够了,对?方不来他们也不上赶着。谁知道福寿郡主?答应邀约,是不是打着取笑嘲弄公子的心思。
当初公子未出嫁前?,他和这位福寿郡主?打得有?多激烈,他作为旁观者是最清楚的,有?几次他还在?旁边呐喊助威来着。
如今公子突然说找福寿郡主?有?事儿要合作,这太?过突然了,荷花一时还没能扭转对?两人关系的印象,毕竟公子和福寿郡主?一直以来都是不对?付,能有?什么好合作的。
谢宁放下茶盏,又重新捻起一颗瓜子继续磕,神?色很平静,一点儿也没被荷花的话影响到?。
“我知道啊,她确实是故意的。”
荷花惊讶:“她真是故意的?公子你知道啊?”
谢宁点头:“我和她结怨多年,发生矛盾大部分还都是我赢,她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之前?我专心报社的事情,一直没参加过什么宴会,她也没机会报复回来。现在?我主?动相邀见面,她不得摆高姿态拿捏我一二?”
早在?出门之前?,陆川就已经提醒过谢宁,福寿郡主?可能会先出口气,才会认真听谢宁说话,迟到?一两个?时辰就是最好用的下马威。
谢宁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就当自己是来听书喝茶的,顺便跟人谈个?事儿。
荷花先是恍然,然后皱眉:“这福寿郡主?也太?小心眼了,公子不过是和她扯过几次头花,有?必要这么记仇吗?”
白玉眼睛抽了抽,荷花真是偏心偏没边了,那叫几次吗?何况福寿郡主?最爱面子,人家?每次打扮得漂漂亮亮参加宴会,公子总是让她一身狼狈地?回去,能不让人记恨吗?
谢宁说:“无碍,谁让我有?求于?她,让她得意一会儿也没关系。”以后总能让她还回来的。
然后谢宁给他们俩都抓了一把?瓜子,让他们跟着一起听说书嗑瓜子,别太?把?对?方放在?心上。
距离茶馆不远处,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福寿郡主?盛装打扮坐在?里面,等待小厮的回信。
“阿娘,陪泉哥儿挑绳子。”
泉哥儿也被打扮得很隆重,身上穿得衣裳布料精致柔软,头上没有?太?多饰品,可能怕孩子太?小玩闹太?过伤到?自己,只别了几朵绢花。但脖子上挂了缕空的金项圈,两只小手上都戴了金铃铛。
泉哥儿本来自己在?玩九连环,可能是玩腻了,九连环如今被丢在?了一边。他两只小手攀着福寿郡主?的胳膊摇晃,随着他的动作,小手上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厮去的时间有?点久,福寿郡主?正等得焦急,哪里有心情陪他玩挑绳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谢宁难得邀请她一次,她既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又怕对方等得不耐烦拂袖而去。她就看不到谢宁低声下四的嘴脸了。
光是想到?谢宁为了求她低声下气苦苦哀求这个画面,她这几天就开心得梦里都能笑出来。
她随口说:“阿娘现在?没心情陪你玩,让奶娘陪你玩。”
奶娘就坐在?泉哥儿旁边,闻言正要说自己陪泉哥儿玩,泉哥儿就否决了。
“不要,奶娘玩,不好玩,泉哥儿要和阿娘玩。”泉哥儿继续扯着衣袖摇晃。
福寿郡主?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泉哥儿脸上顿时浮起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熟练地?把?马车其中一个?暗格打开,掏出里面的小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