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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懿宁原想着先应付过邓氏,然后再找个时间了解一下情况,但是邓氏可不想等,她恨不得立刻就解决了这件事,所以也不走,好似打定了主意要缠着陈懿宁去老太太那儿说明。
陈懿宁也是被邓氏这个缠字诀搞得有些头大,想着这件事到底要禀报给老太太的,所以也只好随着邓氏去了老太太院里。
她们去的时候,老太太刚刚用完午膳,正想要歇觉,听见陈懿宁和邓氏过来了,面上神色却是一愣。
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懿宁和邓氏的关系这般好了,而且是这个时候,像是陈懿宁这般知礼的人,必不会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邓氏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
虽然四爷徐则真是嫡出,邓氏也是老太太嫡亲的儿媳妇,但是老太太对这个邓氏却是爱不起来的,当年她就觉得邓氏为人小气,是个面上精内里傻的,只是当时邓家势大,老太爷又眼看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这才定下了邓氏。
如今看着虽然算不得搅家精,但是却也算不上什么好儿媳,四房的日子过得如何,老太太可比谁都清楚。
“让她们进来吧。”老太太摆了摆手,示意丫鬟替自己更衣,陈懿宁既然能来,就说明事情只怕不小,她虽然年迈,但是却也不缺觉。
丫鬟们服侍着老太太起身穿衣,等出去的时候,邓氏和陈懿宁早已经在外厅候着了。
看着老太太出来,陈懿宁面上有些尴尬,行了一礼:“扰了您休息了,是媳妇的不是。”
老太太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个稳重的,若不是有大事,也不会这会儿过来。”
老太太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看着邓氏的,邓氏面上一红,知道老太太是在说自己,心下有些忐忑,她别的人不怕,头一个怕的就是老太太,只不过再一想昨儿徐则真的那些话,她心里的心虚劲儿又压了下去。
“见过老太太。”她硬着头皮也行了一礼。
老太太见她如此,眼底神色倒是微凝,能让邓氏胆气这般壮,倒是有意思的很。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老太太垂了垂腿,沉声道。
陈懿宁看了一眼邓氏,邓氏却眼巴巴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先开口的意思,陈懿宁心里气的不轻,但是也知道不能和邓氏这个浑人计较,只能压着火气,温声道:“这事儿我倒也知道的不清楚,今儿中午刚用完饭,四弟妹便来我屋里说,四爷似是有一个外室要进门,听说还有了孩子,这外室的出身也有些不清楚,我年轻没见识,便想着还是让老太太做主的好。”
陈懿宁这话一说出来,老太太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抬手狠拍桌子:“孽障!”
陈懿宁见了吓了一跳,急忙上去安抚:“老太太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这会儿真是烧心的很,好不容易二房安稳了,年还没过完,四房又出了事儿,这简直就是扎她的心。
“我倒是想要好好的,这些个孽障却都见不得我好,一个个的都来气我。”老太太咬着牙,狠声道。
陈懿宁这会儿却是不敢说话了,老太太这话都说出来了,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不过陈懿宁倒也没想到老太太会气得这般狠,说到底徐则真并不是官员,在这种事上就算是闹出来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谁家没几桩风流事,只怕就是那个孩子日后必不会有什么好前程,外室生子,那就是奸生子,若是女子几抬嫁妆远远嫁了也就算了,若是男子,只怕就难受了,一辈子没什么前程不说,说亲也不好说。
陈懿宁将这个道理在心里略微转了转,回过头来再去看老太太,却发觉她面上的怒色也消了消,陈懿宁知道,只怕老太太这会儿也想明白了。
这几日老太太也是真的被徐则翰的事儿给刺激到了,所以这回才这么激动,但是徐则翰可是朝廷官员,自然不能和徐则真比。
“你说出身不好,且说说是什么出身。”老太太缓过劲来了,倒也想起来问正事儿了,不过看着邓氏又一脸恳切的看着陈懿宁,心头上的火气又冒出来了:“老四家的给我说!你房里的事儿,倒是要麻烦你嫂子替你出头,这算是什么事儿?”
邓氏被说的脸一红,也不敢在求陈懿宁,只能低声道:“我听四爷说,之前是唱戏的,后来被四爷养在了外面,已经两年多了。”说到最后,邓氏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委屈。
老太太听着,忍不住皱眉,对邓氏也略微生出了一丝同情,她生的儿子她自己知道,老四这个人虽然读书上差一些,但是为人处世也算得上精明能干,就是在这个女色上头糊涂了些,院里通房妾室也没少收拢,后来稍微平头正脸些的丫鬟,都不敢往四房去了。
想着这个,老太太就觉得头疼,自己养了这几个儿子,也就老三样样都好,剩下的都让她操心的很。
“这事儿我知道了,这事儿是老四这个没出息的孽障做的不对,等老四回来了,我亲自问他,必然让他给你个交代。”老太太虽然不喜邓氏,但是却也是个公正明理的,所以这话里也存了安慰的意思,邓氏听了,面上神色也缓了缓。
第335章月娘
“有母亲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邓氏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掖了掖眼角。
陈懿宁看着也觉得有些怪可怜的,邓氏平日里看着嚣张跋扈,但是遇上这种事,却也只能可怜兮兮的来求老太太,对徐则真半分办法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