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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彩阳似乎浑身都在颤抖,抓紧了庭雨疏的衣服,露出来的那点耳朵脖子的皮肤,激动到仿佛滴血般赤红。
庭雨疏看向房间中的另一个女人,脸色冷沉如冰,强硬道:“出去。”
他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情,全是尖利的冰碴子。
罗梅仙也没想到庭雨疏会来,脸上有几分懊恼的犹豫和心虚。他们说好了的,以后互不干涉,尤其是不能让庭彩阳知道真相。她是个清高的女人,本也鄙视背信弃义的事,但她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打破他们的约定。
罗梅仙看着亲生儿子望向自己冷漠至极的眼神,不甘地心痛喊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你不该瞒着你弟弟,这对他不公平。他也想有爸爸妈妈吧,小疏你知不知道你爸爸……”
“出去!”庭雨疏打断她的话。
罗梅仙走近一步还想再说,楼知秋挡在她面前,面沉如水,咬合牙关时下颌线硬朗凶厉,压迫感十足,“请您出去。”他伸手指了一下病房门口。
罗梅仙现任丈夫经商,在本市只要是能称得上名流的,哪怕稍有名气,也不可能不认识楼知秋这张脸。
罗梅仙不懂生意场上的事,但丈夫每次提起楼知行,都露出伤透脑筋又如坐针毡的神情。她对此很不解,楼知行不到而立之年,不过是出身优渥,怎么也不至于让这些商圈老滑头这么头疼。
丈夫是这么说的:“你知道狮王都是怎么死的吗?被新生代雄狮咬死的。老狮王做事讲究平衡,留一分余地和情面,新狮王可不会。”
罗梅仙在一次酒会上远远见过一次楼知行,尽管她知道楼知秋只是他的弟弟,但她下意识地把楼知秋当成了和楼知行一样不好惹的人物。她不敢得罪楼知秋,却又实在不甘心就此离开。
哪儿有……哪儿有不让妈妈和孩子相聚的道理!
她越过楼知秋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你爸爸很想你们,你不能那么自私……”
罗梅仙肩膀吃痛地噤声,楼知秋钳着她的肩膀转向门边,轻推一下松了手。
“出去吧,我送您。”楼知秋的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
罗梅仙没法,只能选择先离开。
楼知秋说送她,真的和她一起走着,似乎是要送她出院门。
罗梅仙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楼知秋,发现他和传闻中楼知行的不同,这个孩子没有楼知行的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相反态度尊重,非常有礼貌。
想到这里,罗梅仙心思便活泛了。
“你是楼总的弟弟吧,我叫你小楼行吗?”
“随便。”
“你和我儿子关系很好吧?”
楼知秋不答反问,“您觉得呢?”
罗梅仙笑了笑,没说话。庭雨疏能带楼知秋来看望弟弟,她就知道他们必然交情不浅。
“阿姨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楼知秋不紧不慢地问,好似很有耐心。
“我和我儿子当年有些误会,他一直记恨我。现在他不让我们和小儿子联系,你能不能劝劝他,让他别这么固执……小阳还小,身体也不好,也很需要父母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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