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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庭雨疏承认他的权威,于是变本加厉地扬起皮带鞭打他。
可庭雨疏即便痛得咬破嘴唇,到最后都没有承认,那是如此幼小的他最后能坚持的尊严了。
在楼知秋逐渐按紧他的肩膀时,庭雨疏艰难地开口,第一次没有发出声音,然后才颤抖着开口,“是的……”
他的瞳孔放大,毫无神采,眼睛黑得让人绝望。
他回答了楼知秋,也回答了木行踔,他最后仅剩的那点尊严也破碎了。
原来他不要尊严,不要一切,也要爱楼知秋。
也许楼知秋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可是有求必应,是他从未说出口的承诺,他从不愿让楼知秋的问题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即便是任何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楼知秋问上一百次,他都会耐心地回答一百次。
庭雨疏感觉楼知秋举起了皮带,仿佛扬起了一条带刺的长鞭,在狠狠抽下去前蓄足了力气。
他没有尝试挣扎,要是他害怕逃跑,楼知秋清醒过来,一定会更害怕,他的知秋该怎么办呢?
他认命地闭上眼,一滴热泪滚落眼角。
知秋,救救我。
他心里有个声音小小地说着,但是很快被绝望的浪花淹没了。
皮带抽打在背上,像燃烧炸裂一般疼痛,骨头禁不住抽着战栗,一切知觉都忽然退化,只有撕筋裂骨的痛。
庭雨疏睁开眼。
除了回忆,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听到了皮带的抽打声,却是在他身边。
紧接着,压住他身上的一切力源都离开。
他被拖起紧紧抱入一个怀抱。
楼知秋抱着他浑身都在发抖,牙齿打颤,惊惶地几乎找不见自己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去理智,那些惨烈的记忆在他的身体打上了栓,像锁链的桩一样,一旦他又陷入疯狂报复的行为中,那些伤口便牵连着锁链生生地被撕裂下来。
那是刻在他神经上的伤口,一剎那痛得他酒完全醒了。
没有梦,也没有幻境中的想象。
他身下压着的,是他最崇拜的、最心爱的人,是真真正正的那个人。
仿佛悬崖勒马,半个身体挂到了悬崖外,楼知秋一剎那浑身冰凉,克制不住地发起抖。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对不起……对不起。”
楼知秋恨透自己,整个胸膛都在疼,他把庭雨疏紧紧地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凉的身体。
他的宝贝一定被吓坏了。
他是庭雨疏的恋人,是发誓要保护他的人,怎么可以背叛他的信任,这样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