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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不觉来到晚上。
月上柳梢,6斩咬着块煎饼从镇妖司出来,慢悠悠地朝着家中走。
文轩阁的事情刚刚成立,大家都忙活得热火朝天,6斩为了调动起大家的热情,便陪着加了会儿班,眼看着天黑了才离开。
外面天寒,街上晚上没什么人,倒是巷子里的花楼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6斩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如今他已经找不到当初去兰榭坊的激动之情,只想回家抱着姜姜说会儿话。
谁料刚刚行至官巷中,忽然一道疾风从右侧袭来。
6斩眯了眯眼睛,如闲庭信步般抬手攥拳,在疾风席卷至面前的瞬间,他轻飘飘挥出一拳,那疾风便被锤飞数千米,如一颗流星消失在黑夜之中。
“嗖——”
6斩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经打,他身形一晃,再出现时已是城中某片竹林,方才被他一拳轰到此处的疾风,这才重重落地。
“哎哟……”
惨叫声自黑夜中传来,6斩定睛一看,刚刚那‘疾风’竟然是江延年。
江延年捂着自己的右脸,目光惊骇地看着6斩:“堂主,是我啊!”
上次邀请6斩失败,江延年回到坐云台后,被长老狠狠责备,这次长老又让他来邀请6斩,他便在巷子口蹲守,结果半路被路边窑姐儿勾了心思,便进去花楼喝了两杯茶。
喝完茶,恰好看到6斩慢悠悠回家,江延年这才急忙忙飞出来,想跟6斩打招呼。
结果刚到6斩跟前,6斩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
6斩慢条斯理地吃着煎饼,语气却惊讶:“怎么是你啊?你刚刚忽然靠近,我还以为是什么贼子,这才本能地打出一拳……你没事吧?”
江延年从地上爬起来,摇头道:“没事没事,还好在关键时候,我用脸接了这一拳,否则只怕要受伤。”
“……”
6斩这回是真的惊讶:“用脸接拳?你的脸皮这么厚?”
提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江延年有点骄傲,他挑眉道:“实不相瞒,属下修炼的功法特殊,脸皮亦是我的一道屏障。我的脸皮很厚,轻易不会破防,更何况刚刚堂主并未下狠手,现下脸只是有点肿,并无大碍。”
6斩一时无言,他还未听说过这种功法,居然能将自己脸皮炼化成防御盔甲。
他忙得靠近看了看,果然看到江延年的右脸肿了起来,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问题。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6斩大惊,怎么这群人功法都奇奇怪怪的?
盗圣将自己的胸脯跟屁股炼化,江延年将自己脸皮炼化,他6某人在这群人里,都显得正常了。
江延年得意道:“堂主有所不知,做咱们这一行的,危险如风常伴,自然要加强防御。初时我用滚水烫脸,以此锤炼自己脸皮。后来脸皮越来越厚,我便用板砖每天抽脸,再后来便是刀枪剑戟……不夸张地说,现在我的脸皮已经到了等闲难以撼动的地步……啪——”
江延年话还没有说完,清脆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江延年的话。
“……”
江延年捂着自己的脸,目光惊疑地看着6斩:“堂主何故抽我?!”
“我想试试看真的假的,没想到是真的。”6斩看着手里头碎成两半的板砖,极为认可:“行啊,小江,你这脸皮真厉害,等闲板砖还真拍不肿……”
江延年望着6斩,心底敢怒不敢言。
您什么意思啊?说抽巴掌就抽巴掌,还是用板砖抽,有没有礼貌啊!
江延年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幽幽道:“堂主别拿属下开玩笑了……属下这次前来,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长老宣召,希望堂主百忙之中去见一面。”
6斩也想去见见姬梦璃,上次他拒绝见面,只是为了人设摆架子,现在时候差不多了,便没有拒绝:“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江延年严肃道:“重要之事。”
……
白天刚下过雨,夜晚无星无月,天色暗沉沉的,6斩随江延年来到坐云台。
坐云台乃汴京知名度假山庄,每年营业额出想象,税收仅次于江湖阁,可谓家大业大,乃豪门勋贵最爱涉足之地。
6斩并未从正门过去,为了掩人耳目,江延年带他从后山隧道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