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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斩眯起眼睛,很难将如此闲情逸致的老者,跟秦家家主秦行俭联系到一起。
传言当年秦家三兄弟争夺家主之位,秦行俭杀死两兄弟,这才坐到家主位子,其手腕可谓杀伐果断,狠辣非常。
察觉到6斩过来,秦行俭并未回头,略显苍老的声音沉沉传来:
“6统司,能否陪老夫下盘棋?”
秦行俭神色平静,像是跟6斩认识已久,语气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6斩扬起微笑,迈步走进凉亭,抬眸看去,只见秦行俭气息内敛,却难掩浑厚真炁,实力深不可测。
6斩在金陵时,曾见过秦家分支的老太爷,当时那番谈话至今犹在耳畔。但秦家分支的老太爷,气度跟实力远远不如秦行俭。
只是当初6斩实力微弱,并没有“资格”见到真正的秦家家主。
不过,若是真在那时见到秦行俭,6斩只怕自己底气不足。可现在他跟秦行俭在竹亭雅轩中见面,虽然是两代人,实力却是一个级别。
6斩略微思索,并未被秦行俭的气势所震慑,只是摇了摇头,从容不迫道:“晚辈不擅棋道。”
秦行俭抬眸看了6斩一眼,忽然笑了笑,他站起身看着身后竹林,问道:“你似乎不意外我会见你。”
“迟早的事情。”6斩微微笑着,如实道:“只是我没想到,会在无央宫跟前辈见面。”
秦行俭眼底有些笑意,他转身看向6斩:“坐。”
6斩并未扭捏,洒然坐下,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两杯茶。
秦行俭望着6斩从容不迫的姿态,饶有兴致地道:“当初在金陵,你跟秦家人见面时,似乎还有些拘谨。如今倒是愈从容,看来镇妖司很是磨炼人。”
6斩将茶盏推到他面前,边道:“坦诚而言,当初觉得拘谨忐忑,是因为实力不够。实力不够,自然底气不足,就算面上装得再从容,也掩饰不住心虚。”
秦家老爷子身经百战,见惯世间变幻,在他面前说客套话并非明智选择。
6斩坦率说出,倒是让秦行俭有些意外。
秦行俭盯着面前茶盏,淡笑道:“久居京城,听惯了谄媚之语,倒是很少听到这样的实话。你很坦诚,难怪秦非如此仰慕你,事事皆跟你学。”
“嗯?”6斩有些意外,苦笑道:“当时秦非可是看晚辈很不顺眼,甚至堵在镇妖司外挑衅。”
秦行俭笑道:“当时他确实对你不忿,觉得你连累了岚岚名声。不过那场挑战终究被岚岚阻止了,秦非这孩子性子骄傲,回到家后觉得丢脸,便让下属去调查伱,本意是想知己知彼,希望找机会再跟你战一场,却不料被你的事迹折服,如今他事事都跟你学。”
6斩确实没料到这个,当时秦非挑战他,确实被小楚拦下,此后他跟秦非再无交集,并不知道秦非如何。
谁能料到秦非会忽然仰慕他。
6斩谦虚道:“只是晚辈德才不够,恐怕秦非学不到什么东西。”
秦行俭十分认可此话,点头道:“确实。”
“……”
啊?
6斩眉头微微一挑,他方才乃是谦虚之语,客套客套罢了,老爷子怎么还当真了…
秦行俭低头喝茶,悠悠道:
“他连你爱去青楼这个习惯,都学习了。”
“………”
“咳咳…”
6斩干咳两嗓子,神色古怪,心道这秦非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不过仔细想想,此事跟他6某人有什么关系?他6某人那么多优秀品质,秦非怎么不学啊?
思至此,6斩道:“看来秦小公子也是率性洒脱之人。”
秦行俭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身赏竹,慢悠悠道:
“最近万兽渊泽异动,老夫是来跟大司主商讨此事。恰逢大司主未在府邸,本想顺路看看岚岚,没想到又碰到了你。老夫早就听说你的名字,既然有机会,便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