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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能撼动山岳的心剑,此时犹如丝般轻细,没入楚晚棠心口之中。“踏踏踏……”
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是清若御风而来。
待落地后,清若望着不成样子的尸身,轻声道:“人都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如此鞭尸。”
楚晚棠优雅转身,奢华秀美的大氅没被血污沾染分毫,她看着眉间沉重的清若,笑道:
“合欢派大长老常年以血肉炼丹,害人无数,莫说鞭尸,就算将她挫骨扬灰,都难还无辜者公道。圣女说出此言,莫非是动了恻隐之心?”
清若摇摇头:“自然没有。”
楚晚棠迈步走向旁边茶亭,收伞优雅而坐,将茶壶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自顾自倒了杯茶:
“经过今日清洗,合欢派罪孽消解大半,此后退回极北寒蝉之地,只要安分守己,朝廷跟仙门便不会再去打搅。”
清若走到楚晚棠跟前,看着她怡然自得的模样,心底有些气:
“你说过的,只要将合欢派作恶教徒执法,合欢派便能留在汴京,难道你现在想反悔不成?”
楚晚棠吹了吹茶水,姿态慵懒:“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清若攥了攥手,当日她从南疆来到汴京,得知6斩回来后,便趁着夜色去探望6斩,结果却意外撞破6斩跟楚晚棠的好事。
也怪她当时大意,只以为大家都是同根之辈的姐妹,便出言调侃了几句。
却没想到楚晚棠十分记仇,当场抬出镇妖司少司主的架子压她。
虽说合欢派在逐渐洗白,可毕竟还没洗白成功,在中原仍是人人喊打的妖女,镇妖司若是对付合欢派,合情合理,堪称替天行道。
清若只能跟楚晚棠服软,顺便定下清洗合欢派的计策。当然,定下此计,并非楚晚棠强逼,而是清若也有此意。
虽说她的改革计划,已经逐步实施,但是就算改革成功,教众们曾经做的血债,也必须偿还,给天下一个交代,否则合欢派就算改头换面,也将背负着曾经的罪孽,在正道一途举步维艰。
定下此计,她跟楚晚棠互惠互利。
只不过,当初楚晚棠给了承诺,只要清洗了合欢派后,剩下的本分教徒,可以留在汴京展。
清若没想到,看似清正廉洁、一腔正义的楚晚棠,竟然会背信弃义,她深吸一口气,放缓声音道:
“姐姐,你是想言而无信吗?”
“言而无信?”楚晚棠挑了挑眉:“跟邪教妖女讲什么道义?”
清若一时语塞,倔强地盯着楚晚棠半晌,以为楚晚棠仍在记恨那晚的事情,便道:
“姐姐,那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打扰你跟6郎的好事,更不该在6郎面前奚落你,甚至还想当着你的面跟6郎亲热……”
楚晚棠眼角抽抽,觉得清若脑子有病,她抬手打断了清若的话:
“清若妹妹,大可不必如此。你我虽然有些交情,但私交跟公事无关。我确实说过,只要合欢派配合交出作恶多端的教众,便可以留在汴京。但是留在汴京,跟在汴京公然展势力,这是两个概念。”
“合欢派确实已经付出代价,但是你们的骂名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洗清,留在汴京不仅没有好处,甚至会引起正道修者的逆反之心,对你们群起而攻之。”
“常言道江湖事江湖了,若真生那种事情,朝廷是没义务去管你们江湖恩怨的,你觉得到了那个时候,合欢派胜算几何?倒不如乖乖回寒蝉之地,将风评彻底扭转后,再来中土分一杯羹,对大家都好。”
楚晚棠并不觉得自己背信弃义,因为跟邪教妖女没必要讲道义。当然她也不想将事情做绝,如今的方案,对合欢派而言是最好的。
虽然极北之地苦寒,但是朝廷跟仙门不会再朝着她们难,并且会用今日之事为例,证明合欢派有悔过之心。只要剩下的教众痛定思痛,努力展,相信有一天会彻底被世人接受,而不是在没有彻底洗白前,强行融入中土。
清若逐渐冷静下来,坐在楚晚棠对面,道:
“这确实是个法子,只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没得到镇妖司庇佑,其他帮众未必会甘心……”
楚晚棠笑了笑,眼神儿有几分玩味:
“朝廷从不庇佑任何江湖门派,只会公正行事。别说是你们臭名昭著的合欢派,就算是五大仙门,想要打着朝廷的幌子展,也是痴人说梦的。朝廷跟仙门不再对付你们,已经是最大的宽容,清若啊,你好歹是在青楼里混过的,脑子怎会如此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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