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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一手搭在许慕言的肩上,一手搭着檀青律,乾元笑嘻嘻地道:“咱们三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平日里可太无聊了,舅舅这也要管,那也要管,家中的门生都不敢跟我玩,其他宗门的子弟,多是对我阿谀奉承,没什么意思。”
“他们不像你们,一个对我一视同仁,甚至偶尔爱搭不理的。”乾元说的是檀青律。
又望向了许慕言,接着道,“一个呢,不仅对我拳打脚踢,还对我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我应该带二位出来逛逛。”
许慕言:“……”
檀青律:“……”
“逛哪儿?逛这里啊?”
许慕言不想回去看着小寡妇那张,好像欠了他黄金万两的臭脸,也懒得出去漫无目的地找遥遥。
要是能出来喝个小酒,看个风景,那还是蛮好的。
等差不多天色暗了再回去。
“是啊,就这儿,听说昆仑山门规挺严的,你们应当没来过这种地方吧?走,我带你们进去瞧瞧。”
看得出来,乾元对这里还挺熟的,生拉硬拽,将二人拽入了画舫。
等三人才一落座,乾元就拍了拍手掌,不一会儿就从船舱里,缓步走出一个面覆红纱的女子。
怀里还抱着琵琶,盈盈对三人施了一礼。
许慕言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玩乐,既感到无比新奇,又心惊胆战的。
生怕被师尊知道,回头不得把他的狗皮都给扒了。
一见从船舱里走出一个姑娘,许慕言第一反应就是,乾元该不会带他们出来玩女人吧。
霍然就要站起来跑路。
乾元一把拉住他,将人按坐下来,瞪着眼睛道:“你跑什么跑的?又不用你付钱,你只管坐下来喝酒听小曲儿便是了。”
许慕言问:“就只喝酒,听小曲儿,不干旁的吧?”
乾元:“你还想干点什么事儿?”
许慕言赶紧正色道:“没什么!”
而后就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外头的船夫,也撑着长棹,往河道深处一荡,船身挤开水面,溅起了阵阵涟漪。
不一会儿,船舱里就传来了弹琵琶的声音,伴随着女子黄鹂鸟一般,清澈的歌声。
与此同时,玉离笙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殿中。
一眼便见岳如风正在书案后面奋笔疾书,手边厚厚两摞没处理完的公文。
听闻动静,岳如风以为是婢女过来奉茶,便连头也不抬地吩咐道:“进来吧。”
玉离笙缓步踏了进去,径直往他身旁走去,随意打量一番周围。
见没有外人,最适合他动手窃取菩提子了。
岳如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抬头一看,惊见来人居然是玉离笙,眉头一蹙,不悦道:“怎么是你?玉长老不请自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也无什么要紧之事,只是此前掌门师兄耳提面命,说与岳宗主相交已久,还说岳宗主面冷心热,乃真真正正的仙门名士。我便想着,岳宗主似乎对我有些误会,不如趁此机会,过来澄清。”
玉离笙微微笑着,只是笑容未达眼底,透出泠泠的寒光。
还故作病弱,楚楚可怜地咳嗽起来。
岳如风可不是秦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与秦剑不同,岳如风当初不仅听说过玉离笙曾经不堪回首的遭遇,反而还阴差阳错,亲眼见过。
那时,岳如风混入魔界打听虚实,一不小心就潜入了魔殿中,亲眼看见玉离笙是如何受辱的。
那时的玉离笙可远远不如现如今这般风光。
浑身上下只披着一件红纱,根本什么都遮掩不住。
双脚还戴着金铃铛,一步一动,一步一响。琵琶骨都被铁钩子穿透了。
浑身血淋淋的,披头散发地往外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