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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苒内敛,不喜欢表达,同时又敏感,喜欢乱猜。
那会儿她总是琢磨着靳屿的想法,唯恐令他不开心,可如今才知道,他对?这段感情早已意兴阑珊。
她感觉脸上一热,抬手?抹了把,结果泪水越来越多。
她“哦”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回到家里,贺星苒洗了个澡,水温有些?高,将她白嫩的皮肤烫的有些?红。
她站在花洒下闭上眼?睛,脑海里立刻浮现今晚吵架的始末。
二十?六岁的贺星苒,也有敏感忧愁像个小孩子的时刻,但更多时候她会强制自己?长大,尽量客观些?,少以?内心感情出发?,来解决问题。
冷静下来,她又觉得今天?自己?也有很大的问题。
既然?都已经决定当假夫妻,靳屿也有了更为喜欢的前任,她又为什么要自恋地以?为靳屿还会因为徐敏行吃醋,所以?不坦白交代行程?
他们已经这个年纪,不是随随便便拿真心当饭吃的十?八岁,该接受的就应该接受。
离婚更是最下下等的选择。
想清楚这一点后,贺星苒人也缓过来不少,关上混水阀。
刚才隐约听到开门声,靳屿应该回来过。
她想了想,没顾得上吹干头发?,打开手?机,去研究了下怎么做醒酒汤,然?后翻了翻冰箱,找到材料后,从来不动手?做饭的大小姐煮了一锅醒酒汤。
盛出来一小碗,端给靳屿。
走到房门口,她思索了片刻,把醒酒汤放在门口摆着一盆八角梅的红木桌子上,敲了敲门,走开了。
今晚刚刚吵过架,还是不要多接触得好。
当晚贺星苒并没有睡好。
第二天?,贺星苒准时起床上班,公司又积压了一批需要她审批的文件,她不好意思让同事把文件送过来,决定自己?去趟公司。
离开的时候,她去看了眼?靳屿的门口,发?现那碗醒酒汤还在。
直到她晚上回来,发?现那份醒酒汤仍旧没动,并且家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脚步声,才意识到靳屿应该已经离开了。
她不确定,搬了音响出来,故意放很大声音,在客厅做瑜伽,但仍旧没看到那扇门打开,呵斥她扰人安睡。
贺星苒低落地趴在瑜伽垫上,思绪飘了很远,又觉得自己?这样胡思乱想并没有用,打起精神从瑜伽垫上爬起来,关掉音响,鞋子也没顾得上穿,一路走到靳屿的房门前。
推门而?入。
床上床单铺得整齐,他的东西本?就很少,就算在这间房间住了快一周,还是干净得像是样板间。
贺星苒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然?后又推开衣柜门看了看。
彻底失望。
靳屿虽然?在家里只住了不到一周,本?来东西就很少。
但是他们领证那天?他刚飞完航班,贺星苒记得他拎着工作用的拉杆箱,里面除了简单的换洗衣物和飞行员制服,还有他的证件和民用航空器驾驶员执照。
没有这些?证件他是不能?工作的。
而?如今黑色拉杆箱不见了,他把必要的东西全都带走,大概是不打算再回来住。
一些?事情心里已经有了预期,贺星苒并没有再次感觉到失落,只是还会有一阵忧伤如雾气般浓稠厚密,湿润地将她包裹着。
她霎时间有些?颓然?,那种自己?永远有本?事把事情做得很糟糕的情绪再次涌现,充斥着她的胸腔。
夜晚很安静,运动过后的太阳穴猛烈跳动,就算贺星苒躺在昂贵的床垫上,舒适的床单被罩将她包围住,她也思绪涣散,很难睡好。
这样的夜里,她猝不及防地回想起,关于他们的学生时代-
严格意义上来讲,两人之间,是贺星苒先追求的靳屿。
但率先发?动这场爱情战争的,则是靳屿。
从军训之后,两人似乎就陷入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里。
靳屿会帮她校园跑,邀请她去看讲座,周末两个宿舍一起出去玩。
他很好,总是会靠近,当然?也会如靠近那般抽离,他所有的好都有具象的指示,但如果要从具象里抽丝剥茧出真爱的证据,贺星苒便有些?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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