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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见靳屿的脸上沉了几分,贺星苒心知自己说错了话。
还想纠正,靳屿已经微微颔首:“抱歉。”
默了默,又说:“那我最近不回来住了。”
于是,那晚的靳屿,在飞了去纽约的航班之后,把答应过贺星苒的包包递给她,收拾好行李,自己离开。
贺星苒想了很久要如何?解释,照旧不敢开口。
一晃,九月初。
贺星苒举办的名为“序时”的苏绣展览在平江路景区外开展。
刺绣协会很重视这次展览,很多刺绣手工艺者前来参观。
就连在她毕业之后,一直对她不满的师父许广莲也十分赏脸的前来参观,并且做了宣传。
开展的第三天,钱卫平带着?自己的好姐们前来光顾。
靳屿居然也在,穿了黑色长裤配白色上衣,慵懒自然,眉宇间有?浅淡的不耐烦,像是陪妈妈逛街似的。
贺星苒充当讲解员,一路给大?家介绍苏绣作品,最后引大?家进入后面会客室。
亲自泡了上好的大?红袍,给大?家看茶。
靳屿和贺星苒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但这群富太太似乎生活太过滋润显得太过无所?事?事?,其中杨夫人在两人间看了一圈,开始打趣:“阿屿和苒苒还真是郎才女貌呢。”
又有?人说:“不还是校园恋到现在?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我说老钱,你也该给俩孩子?准备婚礼了。”
提到婚礼,贺星苒倒是有?几分在意了。
钱卫平笑笑:“快了快了,靳屿那头还得请年假,请婚假,麻烦得很。”
杨夫人:“是不如接手自家企业来得自在。”
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
贺星苒一直没说话,直到师妹阿瑶跑了进来,脸上一片惊慌。
钱卫平先注意到她,连忙道:“怎么了?别着?急,把话说清楚。”
阿瑶急的要哭了,连忙捋了捋思路:“有?个设计师在前面说我们的作品太差,搞得几个大?主顾都在犹豫要不要下单了,”然后看向贺星苒,求助似的说,“师姐,这下怎么办啊?”
贺星苒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忙安慰道:“没事?儿,我们去看看。”
然后跟钱卫平他?们说了声?抱歉,带着?阿瑶走出去,路上,让阿瑶给她讲了一下大?概情况。
来得应该是一位设计师,口口声?声?说苏绣过时,没有?作为奢侈品的收藏价值,跟西方艺术没得比。
阿瑶和几个师妹被怼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反驳。
阿瑶气鼓鼓的:“那西方艺术到底有?什么用?师姐用了西方艺术的刺绣作品连刺绣大?会初选都过不了呢。”
话音落下,贺星苒忽然顿下脚步。
看到她脸色极差,阿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贺星苒调整情绪,缓声?道:“没事?,别再提了。”
阿瑶:“……哦。”
走到展会,贺星苒第一眼就瞧见了那位设计师。
大?概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说话时会夹杂着?一些?英文,穿着?一身山本耀司,看着?很特立独行。
贺星苒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这里主理人,贺星苒。”
那人上下打量她两眼,啧了一声?:“我叫machel,我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却如此抱残守缺守着?这么个古董,还称之为艺术。”
来势汹汹。
贺星苒默了默:“不知道先生何?出此言?”
machel指了指那副《古韵仕女图》,道:“中华文化上下5000年确实源远流长,但苏绣永远都是在那些?被复制烂了的作品里提炼元素并且不断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