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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谢泠舟无奈,可又有些说不上来的享受,方才见到她和二弟亲密的不悦被吹散大半。
他正想说,不必那么怕我。
可崔寄梦还未等他回应,已跟一道烟雾一般,匆匆离去。
只留下一股残存的淡淡清香,但随即被微风吹得了无影踪。
人逃走了好一会,但谢泠舟仍孤身立在树下,良久未离去。
其实他完全可以更狠一些,让那乐伶和二弟生米煮成熟饭。
但这不妥,倘若二弟不喜欢茹月,他如此安排便是伤害了他,于是他只嘱咐赵疏,让那乐伶去试探。
他试中了一半。二弟的确喜欢表妹,喜欢到能克制住不去碰别的女子。
但仅凭喜欢远远不够,他清楚这位堂弟的性子,怜爱弱小又喜欢逞英雄,这放在别处是急公好义。
唯独在感情上不能如此。
且不说他对表妹是否能始终如初,但今日有乐伶因他的仗义相助芳心暗托,明日就会有别的女子。那乐伶因为弱势且心存善念,因而守住分寸,倘若换个身后有权势且工于心计的女子,只怕早已成事。
又立了会,谢泠舟才往回走。
冠冕堂皇地说为崔寄梦考虑也好,出于私心也罢,总之,二弟不行。
三日后。
皇室众人及众世家王侯们浩浩荡荡,去往燕山别宫秋狩。
男眷骑马,女眷则乘车。
出行前,谢老夫人把崔寄梦安排到二房那边,嘱咐王氏好生照顾。
可王氏心中有疙瘩,虽未为难崔寄梦,但实在提不起热情。
平时有说有笑的人忽然沉默,崔寄梦岂能看不出端倪?她不明白为何二舅母会变了态度,虽有表姐陪着说话,在车里依旧度日如年,只好探头看向窗外。
这才发觉大表兄就在马车一旁,和二表兄并辔而行。
看到她时,谢泠舟略微颔首。
没来由的,崔寄梦忽然安心下来,只觉得他似乎在安抚她,因为在琴室那次他曾就此事安慰过她。
但这可能是她多想,崔寄梦收回视线,继续坐立难安地在马车上待着。
没一会,大表兄忽然御马往前去了,好一会才回来。
不久后,队伍停下来稍作休整,有位内侍过来了:“崔姑娘,长公主殿下说她闷得慌,想让姑娘过去陪她说说话。”
这无异于拯救了崔寄梦,不用面对彼此,她和王氏都暗暗松了口气。
崔寄梦随内侍来到长公主的车上,宽敞的马车上只有长公主一人,正百无聊赖撑着额半卧软榻上,见她进来,来了精神。
此前听说了她查清当年真相还母亲清白的事,长公主颇赞许:“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谢清芫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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