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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杯咖啡吧。”
“就来。”她转身去拿咖啡。
杜丘看见,警察正从橱窗前面走边。
乳白色的朝雾渐渐俺没了警察的腿。
稍许,女招待端来了咖啡。
“坐一会儿,可以吗?”
这姑娘看来也就二十刚出头,她看着杜丘的脸,问道。
“嗯!请吧。”杜丘只好答应,因为她毕竟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姑娘坐到座位上,就象摆上了一只花瓶,纤细的双手放在膝盖上。
“我下班了,我叫平井千鹤。”
对千鹤的自我介绍,杜丘点点头,眼睛看着咖啡。
她似乎并不是那种好奇多事的女人,杜丘松了口气。
然而,千鹤的目光中却流露出痛苦和哀伤。
她已经认出了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
“旅行愉快吗?”
“是的,还好…”杜丘模棱两可地答道。
旅行这句话,使他想起了自己在离开这里又回到这里的那段时间里的遭逢际遇,那些已成为过去的事情。
那好象是短暂的一瞬,却又那样模糊不清。
客人不多了,没有谁注意到他们两人。
“关于您的事,我一直在看报。”
“别担心,我是您的朋友。”
“朋友,您说什么!”
“我哥哥就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关进监狱的。”
“那…”杜丘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平井千鹤不会是敌人。
“我和哥哥先前住在知床的罗白町,有一天,哥哥以前的恋人被杀了,他们就把哥哥抓起来。那个女的过去是哥哥的恋人,但那时早已抛弃了哥哥,跟了别人…”她的声音很细。
“真可怜。”
“现场有哥哥的指纹,是在那个女人的屋子里。哥哥承认去过。过去的情况和现场的证据都对他不利,但人不是他杀的。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说着说着就哭了…”杜丘默默地点点头。
“然而,怎么也不行。那一面是国家权力,我和哥哥再反对又能怎么样。我原来在农协工作,可是…”
“被解雇了?”
“杀人犯的妹妹,谁都冷眼相看。我失去了明天的希望。只好远离家门。所以,我很关心您的事。”
“谢谢。”
“您和我哥哥不一样,现在还有斗争的力量。可是一旦被捕,就什么都完了。”她的瞳孔里射出一股强光。
“可您怎么知道我无罪呢…”
“很简单。”
千鹤摇着头,“您那天是那么突然地逃跑,那就说明问题。等你发现是怎么回事时,已经停不住脚了…不从谁手里,接过不祥的接力棒,拼命地跑下去。从这副样子,就可以猜想到您的情况。又读了报上的报道…”
“不祥的接力棒…”杜丘喝下一口已不太热的咖啡。
“不知是谁递过来的。”千鹤停了停,又说:“可能是黑暗的统治者吧,可你一接过它,就得跑啊跑,一直跑到死。”
“也许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