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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咬紧牙,放慢语速,不想让宋繁声猜出自己对他可怖的占有之欲:“我没有难过。”
“你这里没有有用的,”玉流捡起角落的木盆匆匆为他打来一盆水,离开前丢下一句话,“我去找师父问问有没有金疮药,你自己先看着办。”
她急着逃离,木盆重重地搁置在凳上,扑出团团水花。宋繁声擦去溅在眼角的清水,身前不稳的凳脚让水面轻晃,层层叠叠不休止的波纹仿如玉流摇动的心,更似他绸缪的愁绪。
此时他已有足够的把握,他于她而言,是要紧的。
这个认知让他心安,更让他不舍。
——师妹,不必心烦意乱,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已经发现了你的一些秘密。而你,并未发现我的。
比如说,宋繁声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玉流其实说对了,他不该躲不过的,他只是没有。
他自然是看见了靠近的小狼,更是提前洞悉了它的意图。在陪她伊始,指骨摸上剑柄之时,他想了很多。
小狼的存在是个隐患,他能看出来的东西,旁人也能,尤其是那只死狐狸。至于玉流,她现在心思不深,但养久了也一定能发觉自己在心软。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还有,他忧心这头狼的来历。它的到来若是巧合最好,若是人为,那就说明有人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他并不想让玉流受伤。
心思单纯的小狼不喜欢他很正常。是他利用它,引导它,又故意分散她的注意,这才造成了这样难堪的局面,是他躲在阴暗面藏着本性,却还要出现在她身边又争又抢。
宋繁声讥讽厌恶如此卑劣的自己,又甘心以命饲养不能见光的病症。人心,总是贪得无厌的。
宋繁声自解,拨乱水面映出的那张虚伪面孔,解衣查看伤势。
指尖点在伤处,再差一点,就要咬到肋骨了。
喉头滚动,宋繁声失语凝噎,这头狼,咬得还真是不掺一点水分,这么深,极有可能要留疤了,他用手指丈量着尺寸,要想复原这层皮,以后有的忙了……
宋繁声闭目浅眠等着玉流。
门前投下一道很轻的脚步,脚步声停下,又变成一道长长的注视。他睁眼,调侃道:“师妹是开始装哑巴了吗?”
“不是。”玉流拉开门,屋里的血腥淡了不少,地上的水盆中晕染分层的血水。
他已经自行处理过了。
玉流低眉,她能想到在不久前,宋繁声平静地撕开与皮肉粘连的衣裳,两个窟窿还在渗血,两道血流沿着腰线往下,滋润细小狭长的擦伤。
他在山中,伤却非出自于她之手。
“我来送药。”
“放桌上,我等会儿自己来。”
“不用我帮你吗?”
“不用。”
“你自己方便吗?”
“小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