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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心发力:“你又救了我一次。”
小瑀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嗯。”
“我应该要回报你,但我只会杀人。你有想要杀死的人吗?”
她回了神:“……有。”
“那下山了以后,我帮你杀了他。”
“不用,我会自己报仇。”小瑀抽回了手。
他的眼里闪过愕然。
不曾对母亲说起过,也不曾告诉女鬼,她也会有这样的抱负和决心:“你觉得惊人?那你小看我了。”
人不静,恨即起,鸦即鸣,雾不休。
人声如怨铃撞山,直到音竭,才连同白雾欲动的恨归于平静。
“我自己的恨,我自己的仇,我会自己报。”
才离别
◎“小玉姑娘,下山了之后……去学剑吧”◎
这一日过去后,两人之间莫名抵达了一种仅有彼此知晓的默契。
换过并非真实名字的交情,小玉进屋出屋前会抬头看一眼被白雾纠缠的人是否还活着,敏郎会荡着一条腿,出声和她说话。
晨好,午好,晚好。
小瑀好心地留下一点食物,见她打算走远,宋繁声就支起身子坐起来缓一会儿,擦去脸上被冷风织就的薄霜。
他不会多问,只会喊一句“路上小心”。
他知道她要去哪儿,也知道他要找的人被藏了起来。深究下来大抵也算不上是藏,就是她直接把人放在哪一棵树下,他都不一定能找到。
当然,他大可跟上她。
他不会这么做,他要信守诺言。
等到轻飘飘的影子都被白雾湮没,他从树上跳下来,拂去衣裳的雾气,转身相迎白雾的环抱。
倘若此地非寒山,也许会有隐于世外的岁月静好。宋繁声偶尔也会这般认为,直至这一日。
阿遥醒了。
小瑀站在山洞外挡住了细弱的天光,一缕虚微又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前。
女鬼不在。
一团渺茫的雾霭,在这座山中,永远要比她这个人来得自由。
小瑀走了进去,一直躺在血污中的人今日清醒不少。脸上挂着不少干涸的血渍,眼睛周围倒是少了很多。
他能看清她了。
阿遥靠在石壁上,连呼气都费劲的病人努力地睁开酸疼的眼睛。
小瑀没错过他的小动作,正想嘲讽,就听见他说了进山来的唯二话语。
粗粝的嗓子像是被石轮反复碾过,她才注意到他的颈项上有两道深勒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