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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了近百年,桃李满天下,只见过两人有如此资质。
上一位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叶家那个跳脱的少年失踪已久,他们师生二人也已经快二十年未见过了,他也不知对方境况。
但无论如何,谢樽之后的路,就不是他三言两语可解的了。
徐行之又再次伸手,像两年前那样轻轻揉了揉谢樽的脑袋,轻声道:
“我在院里留了不少东西,我那些学生若是有心,去了便能拿到,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回去以后可别忘了。”
“未来的路还需你自己去走,但切记勿忘本心,不要变成那只写太平事,不肯问苍生的伪君子。”
日头渐高,徐行之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没一会就被一一搬上了马车。
鹤归山路途遥远,谢樽也没再多留,他站在道旁静静地看着那架马车远去,消失在铺满银杏的官道尽头。
随着车马声消失,谢樽心底生出无限怅然和不舍,耳边仍回想着对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总有一天我会化作尘土,但徐行之这个名字或许会成为一个符号,指引着天下士人。”
徐行之如今年事已高,此去一别,恐怕便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鸿鹄书院中也有一颗古银杏,如荫的枝干延展,越出门墙,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落下满地金黄。
书院已经下学,书院中人声消解。拜别了应无忧,谢樽和陆景渊一道向外走去。
两年前,陆景渊正式入主东宫,同时也入学鸿鹄书院,自此以后两人便形影不离。
来接他们的马车停在鸿鹄书院外,谢樽走出回廊,撑开了一把浅黄的纸伞,纸伞微倾,将陆景渊护在了伞下。
“鹤归山自此以后彻底闭山,天下士人又要惆怅一段时日了。”谢樽想到刚才应无忧失落又无奈的模样,轻声叹道。
“闭门静安是先生所求,我们也不必叨扰。”
这也是他今日未去的原因,接待北境使臣并不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只是个托词罢了。
毕竟这件事他也只是露个脸以示重视而已,具体的接待事宜,都是由他的三皇兄陆景凌负责的。
“哎,也是。”谢樽呼了口气,也不再继续想那些事了,“说来今日一过,可就又要好好忙上一段时间了。”
近几年不知道皇帝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开始重视起了虞朝每年的秋狩,甚至一年办得比一年盛大,今年更是热闹。
毕竟前些日子离长安不远的皇家猎场禾囿修葺完成,皇帝高兴,立即大笔一挥,给京畿地区的官员们放了个短假,让他们携家眷聚集京城,参加秋狩围猎。
“这次秋狩哥哥不是已经期待很久了吗?”陆景渊轻笑一声,伸手牵住了谢樽的袖角。
谢樽性格日益张扬,都快和赵泽风一起并称为长安的混世魔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