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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铮于谢樽有恩,这个得罪人的恶人,怎么都不该由谢樽来做,想要留在简铮府下,合该他自己努力才是。
总归按他在简铮心里的形象,就算说话做事激进了些,简铮也只会在心里啐一句果然如此。
圆桌对面,简铮看着他们的眼神你来我往,慢慢皱起了眉头。
她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咳咳。”简铮低咳几声提醒道,“行了,有什么筹码就快说吧。”
依照她对陆景渊的了解,若他没有绝对的自信,此刻是不会坐在这儿的。
若是陆景渊能拿出让她心动的筹码,让人留下也并非不可,只要人在这安西,便是在她的羽翼之下,陆擎洲想来找她的麻烦,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不过陆景渊这小子当年牵着她的鼻子走,如今总要讨回来一二才是。
“方才简将军说了……”陆景渊将谢樽的手放开,温热的触感消失,他将心神聚回了简铮身上,眸光变得锐利冷然,极富压迫感的气势倾泻而出,
“‘这个时候’?”
“不知简将军口中的‘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听见这话,简铮悠闲端着茶杯的手猛得一顿,霎时头皮一麻。
坐在陆景渊身边的谢樽微微挑眉,在心中将简铮的话细细过了一遍。
说实话,若非陆景渊提了,他还真没发现那句话中有什么别的意味。
简铮一时没有回应,路景渊继续道:
“将军并不知我二人近况,长安也并无与我有关的风吹草动,那这异样情况,自然就是出在将军这了。”他的声音四平八稳,话语间并未咄咄逼人,端得是一副从容淡静。
“……”简铮沉默地看着他,脑中迅速闪过无数借口。
但当她对上陆景渊那双好似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时,那些借口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听说数日前长安有使到访玉门……不,或许称其为监军更为妥当,不知这位监军到来所为何事?”
玉门关位于阳关西,是安西防务的中心,如今由安西大将军萧云楼驻守,自陆擎洲登基后,这位安西大将军从未行差踏错过半步。
“你这消息还真是灵通。”简铮叹了口气,把自己对陆景渊那点情绪收了起来,眉间聚起了愁绪。
“都说是监军了,还能干什么?下些有的没的的命令,吱吱哇哇地乱叫几声,不是什么大事,应付着就是了。”
虽然这个监军确实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目前也用不着她操心,但任谁耳边多了一只蚊虫瞎叫唤都不会心情愉快。
况且这位监军大人的到来也只是一个先兆而已,他代表着明堂里坐着的那位已经对他们失去信任了,以后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接踵而来。
不过好像那位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