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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必须去北境,但却未必要娶完颜明洸。
即使只是貌合神离的联姻,谢樽也绝对不会答应,为了陆景渊,也为了他自己。
他在赌,赌陆擎洲如今仍然对他有所忌惮,仍不会与他撕破脸皮,他努力了那么久,既是为了完成心中的伟业,也是为了在面对强权时,能有发声的权力。
他要逼迫他们选择其他方式,比如……
“好了,安静。”陆擎洲沉声打断了仍要纠缠的完颜明洸,又扫视了一圈低声交谈的众臣才道,“武威侯年少时即在朕身边,位同亲子,他既然不愿,朕也无意逼迫。”
“但十一公主远道而来,朕也不能弃置一旁,况且,公主所言的日久生情也有几分道理。”
就在众人绞尽脑汁揣摩圣意时,他忽然开口点到:“呼延烈,先前你与朕说,十六部欲与我朝修好,谊泽万国。”
呼延烈立刻会意,起身跪地高呼道:“是,陛下,十六部之心日月可鉴,还望陛下不吝恩泽。”
“嗯。”陆擎洲颔首,“朕也正有此意。”
“两国修好,自然要互通有无,先前朕一直思考该选谁替朕出使北境,如今看来已有合适的人选了。”
听到这里,谢樽冷眼看着这出早已策划好的闹剧,心中的巨石却缓缓落下,他已知晓,虽是惨胜,但这场赌局他已然赢下。
“既然十一公主属意谢樽,那朕便省去了挑选的麻烦。”
“依照日前议量,朕便让谢樽携工造名匠百人,经史子集、农法医论千册,绫罗绸缎万匹出使北境,修两国之好,正巧这段时日,也好让你们小辈培养培养感情。”
“三位,意下如何?”
陆擎洲嘴上说着“三位”,充满压迫感的目光却只落在谢樽一人身上,就好像在说:
朕不逼你,但你也不要不识好歹,大家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臣遵旨。”到这里已然足够。
见状,陆擎洲满意地点头,招手便要让人上前:“既如此,来人,拟……”
“父皇且慢!”一道稚嫩地声音骤然响彻,打断陆擎洲的话。
形似病柳的陆景昭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撑着轮椅缓缓站起,冷冽的目光直直刺向下首的完颜明洸二人:
“十六部一未称臣,二非属国,入京至今行止随心,倨傲无状,如今却开口便是书简名匠,珠玉绫罗,除此之外竟还要我朝重臣亲临随行,胃口未免太大了些吧?”
“二位出使我朝日久,不知可曾听过一句话?”陆景昭身形单薄如纸,目光却坚如利剑,压得满殿落针可闻,
“肆傲者纳侮,贪利者害己,而贪者易诱,雀乘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