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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许久不见。”谢樽唇角勾起,飞泉剑在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他抬眸看向台阶之上隐见震惊之色的程云锦,脸上笑容渐渐放大,目光中却尽是冷然:
“拜皇后娘娘所赐,谢某这些年在北境着实是逍遥了好些日子。”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娘娘留在殿外的那几队十二卫……”
“鹰扬卫都已经帮娘娘送回老家了。”
“你居然没死?”程云锦垂眸看着谢樽,目光又掠过了一旁殿柱上仍在颤动的长剑,“倒是我低估你了。”
谢樽轻哼一声,随后淡淡收回了目光没再看她。
方才那雷霆一剑便是他给出的答案,多的已然不必再说。
“谢樽,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若非看在修宁的面子上,我早已取你项上人头!”陆印见了谢樽,眼中怒火更盛,他手中的横刀指向谢樽,维持着仅有的几丝清明道,“为何不为他报仇?”
谢樽握紧飞泉剑,目光冷凝如冰:“新仇旧怨,合散如烟,我与师父欲行的道路,无人可以言说。”
师父的遗志与遗憾将由他亲自圆满,无论仇怨还是纠葛,于行至今日的他而言,都已如风露一般,顷刻无有。
百年之后,相逢之时,他要告诉叶安的是你为之期盼又受其围困的幻梦已然成为现实,而非其他。
“陆叔叔,我不想伤你,但今日这殿中众人,你一个都杀不了。”
“好,好!”陆印双手颤抖,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如急电般向谢樽攻来,“今日我便为修宁清理门户!”
接下陆印横劈而来的双刀,谢樽感受到磅礴的气劲自指尖传至四肢百骸,在那一瞬间,谢樽感到万物已远,天地间空无一物。
当年赵泽风在芦浦时曾与他说过,他若是不解心结,武功便难再进一步,但其实赵泽风并非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在那之前,叶安便已经提醒过他了。
清晨雾气缥缈的泰山云峰之上,叶安衣袍如霓,执剑静立,垂眸看着已然力竭跪地的他轻声道:“徒弟,三尺霜雪如镜,心有千结,剑势亦然。”
“但为师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你会窥见自我,千结亦可一剑斩之。”
“到了那天,你的世界将天高海阔,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的道路。”
而自斩杀必兰真之后,他身上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结。自叶安死后,他对自己的恨与愤,对陆擎洲的愧与怨几乎要将他撕扯成碎片,将他一点点拖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