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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归于寂静后,陆景渊只派人去宣了一句简单的话:
“三日为限,顺者生,逆者亡。”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谢樽才刚沐完浴洗净一身尘灰,此时墨发披肩一身水汽,正倚靠在床榻上昏昏欲睡,任由陆景渊帮他包扎方才又崩裂开来的伤口。
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因为一个月来连日赶路,总是反反复复地没有好全,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上药的过程中,谢樽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景渊不善的眼神,但他也不敢吱声,只好目光游移地扯些别的事。
“都不重要,若非要说,赵泽风和陆景昭还算有些用处。”陆景渊皱眉清理着伤口上凝结的暗色血块,声音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不快,
“至于陆景昭会如何选……有陆擎洲在,不必担心。”
“哦,确实,你与陆擎洲有约。”谢樽看着手臂上包裹得平整的绷带,不敢相信这是当初把奉君裹成粽子的人包出来的伤口。
“只是风险太大……当时我便不同意这个计划,但既然你觉得可以,我便信你。”谢樽将手放下,随手扯了个靠枕抱在了怀里,垂下的发丝掩住了他的神色。
“你如今不要了他的命,多一天都是隐患,若是之后计划有变……我会立即入宫将其斩杀。”
其实程云锦说得没错,陆擎洲活下来只会给他们带来数之不尽的麻烦,国无二主,陆擎洲必须死。
按照谢樽的预想,这场宫变绝对不会进行的如此平和,至少陆擎洲和赵磬必然要血洒当场,但陆景渊总是有些特别地想法。
“无事,陆擎洲幼时由父皇教导,与他多有相像,况且……他很在意这些在他眼前长大的小辈。”
“即使只是为了他们的命,他都不会轻举妄动。”陆景渊说着,将剩余的药粉绷带收拾好。
药匣入箱,窗户也被支了开来,一天风露穿倒卷,散去了满室清苦药香。
“不剩下几日了,萧云楼已然来报,安西边境已然发现二十部斥候,他们行踪诡谲,人数众多,即使萧云楼派人日夜追击,也依旧有不少漏网之鱼。”
说起这些,谢樽垂眸轻轻拨弄着手臂上规整漂亮的蝴蝶结,也再没心思揣摩陆景渊的心情了。
他心中波澜不起,话语中却仍然满是惆怅与叹息:“之后步步险棋,若是我们棋差一招,便将沦为千古罪人。”
“无妨。”陆景渊笑了笑,倾身上前抚上了谢樽的额头,区区三年未见,对方眉间已然多了一道淡淡的折痕,那折痕极浅,不皱眉时几乎看不清楚,但仍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
三年匆匆而过,他有许多话无人可说,许多事无人可做,信纸纤薄,有太多难以承载的东西。
当对方出现在中正殿时,他和所有人一样凝望着那道身影移不开眼,然而咫尺天堑,思念无言。
“世事唯艰,功名作尘,此生与君同行,罪人也好,圣人也罢,都已经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