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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的沉默。
男人微笑着点点头,明白他还是无法完全相信自已,心理治疗的基础就是病人完全的信任医生,医生仔细倾听的同时,也在分析、甄别病人讲述情况中的真伪。
心理疾病的表现要么是丧失自我,要么是“唯我独尊”,所以病人讲述的某些事情或者过往的回忆都不一定是真实的。至少目前为止,“他”所讲述的事情是真假参半的。
“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男人道。
他缓缓起身,将弄皱的细毛绒毯铺平,然后朝男人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男人仍旧望着门口,良久,他才从抽屉里抽出一本病例,按动笔帽,在纸张的右上角画了个简易的兔子形象。
周迎南放下手上的钢笔,抬眼望向漂亮的女秘书,他笑得很绅土,声音也很好听:“警察?”
女秘书点点头,回道:“是的,就是上次来的那两位。”
会客室宽敞明亮,半环形黄蓝相间的纯皮沙发高档气派,墙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庄星辰逐一扫过,最后在一张面前停住。
底部的红色几乎深到发黑,由下而上,逐渐变浅,整幅画作的色调给人一种很强的视觉冲击力,有种血液混合清水的相容感,同时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原昕声音很大:“这是什么玩意儿?”
“血染,”庄星辰指着画作角落上的标签,“名叫血染,但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审美真是独特,”原昕双手抱臂立在庄星辰身侧,一手托腮,啧啧称道:“你还懂画?”
“不懂。”
“琴棋书画,你还会什么?”原昕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庄星辰的耳垂看,眼底好像藏着两团火,他不自觉地吞咽下喉咙:“我有个朋友,她家就是做画廊生意的,改天带你去转转?”
“你很闲吗?”庄星辰侧头回了句,顿时嘴唇与原昕的相差不过毫厘,他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后,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你看你这人怎么忽冷忽热的?”原昕见庄星辰躲开后,心里顿时有种落空的失落感,他刚要说话,会客室的门推开。
“两位久等了。”周迎南笑意盈盈地招呼道。
命运的齿轮
夜幕降临,雨水疯狂砸下,密集的雨线模糊视线,街上早已不见人影,他悄悄的走到一把长条的木椅旁,看了两秒后坐了上去。
他靠上冰凉,生硬的椅背,稍稍平复一下自已的呼吸。
整条街道空寂悠长,他就像毫无知觉似的,任由秋暮的雨水淋在身上,白皙的皮肤在晦暗的路灯下显得更加诡谲,甚至是恐怖,一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马路对面的店铺。
店铺的灯光熄灭,店员锁好门,匆忙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街道另一头驶去。他终于动了动,左右看看,周围再无他人,心底某个角落开始蠢蠢欲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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