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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程远躺在床榻,大脑无比清明,白日的事情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都无需试探,只今晚这些细节,已隐约窥到端倪。
36?晚安
◎直白地表达出她的想念。◎
半宿未眠,至清晨,听到倪音起床的动静,周程远也起床。
和往常没有区别,周程远送倪音去学校,出门时接过倪音的书包,室外寒冷,刚从温暖的房间出来,倪音打了个冷颤,很自然也很习惯地凑近周程远。
周程远不动声色地错开,倪音困得直打哈欠,并没有察觉到。
抵达校门外,周程远唤醒昏昏欲睡的倪音,倪音拎着书包下车,车窗半落,倪音清醒几分,她挥手说再见。
周程远试图和倪音疏远,尝试恢复到最初时还算鲜明的界线,但生活之中诸如此类的小事有很多很多,他们又共处一室,实在困难。
水流交汇,终回不到泾渭分明的状态。
之后几日,周程远也曾想过,一切是自己多想,没有另类异样的情感,倪音或许是一只破壳雏鸟,将他当作庇护,自然而然地产生依赖,正如懒懒,偶尔也会讨嫌地跳到他身上,滚落一圈猫毛后潇洒离去。
周五下午,周程远接到放学的倪音。
倪音突然想吃巴斯克蛋糕,他们绕路到之前为倪音订生日蛋糕的那家蛋糕店,买了一小块,上车后,倪音放在腿上,她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用叉子戳了一口。
眼睛亮晶晶,赞不绝口:“好吃诶!还是芋泥夹心的!”
周程远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提醒道:“别吃太多,还要吃晚饭。”
“知道的,我就吃一半好吧。”倪音保证,她问周程远,“周叔叔要尝尝吗?”
周程远拒绝:“你自己吃。”
倪音瘪了下嘴:“可是真的很好吃啊。”
她叉了一小块,身体倾向驾驶座那边,举着手臂,送到周程远面前:“尝尝嘛,我真的很想分享你。”
是倪音方才用过的同一柄餐叉,周程远盯了两秒,语气冷淡:“我不吃甜的。”
倪音不能勉强,她收回手臂,将那块塞进自己嘴巴,委屈巴巴地嘟哝了句:“好吧。”
车厢内倏然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周程远开口:“倪音,我最近会在外面出差。”
倪音愣住,忙问:“什么时候?去哪儿?”
周程远一一回答:“舟城。稍后就去,先把你送回家。”
倪音觉得方才还如人间美味的小蛋糕忽然味同嚼蜡,她握着叉柄,闷闷地戳着,漂亮的小蛋糕变得千疮百孔,她不死心地问:“怎么这么突然?”
周程远:“有些比较重要的工作。”
倪音:“非你不可?”
周程远:“嗯。”
其实并不是非周程远不可,这次出差本来也不需要周程远前去,最近这段时间,他心烦意乱,他没有同倪音剖开聊,他担心会让倪音受到伤害,他也明白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这让周程远难得的优柔寡断了。
正巧律所有一份需要出差的工作,周程远抱着极小的概率想,拉开一些距离,分别冷静一些,倪音的注意力放在周围同龄的事与物之间,或许就会意识到她过往的想法有多么糟糕,于是周程远借口离开。
和倪音一起回家,周程远开始收拾行李箱,懒懒对箱箱罐罐这种密闭窄小的容器很感兴趣,它好奇地钻来钻去,倪音蹲在旁边,看周程远熟练地进行收纳。
她也想被装进行李箱,被打包带走,她不死心地说:“我明天和后天是周末,不然把我也带过去吧。”
周程远动作微顿:“会很忙,我可能顾不上你。”
倪音蹲得有些头晕,她向后坐在地板上,手臂环着膝盖,一脸乖巧地给予解决办法:“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玩。”
周程远提醒:“你作业还没有写。”
倪音好商好量道:“我可以带到那边,在酒店写。”
周程远捏了下眉心,视线落在躺在行李箱中打滚的懒懒身上,懒懒勾了勾前爪,朝他卖萌,周程远问:“那懒懒呢?”
他们都在外面,懒懒独自在家。
好像是不太合适。
倪音气闷,抓着懒懒狠狠地撸了一把,没再提要跟着同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