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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之前周雨珊说话过于刻薄,倪音的躁意轻易被她带起,倪音沉着脸,没吭声。
“那自我介绍一下?”周雨珊挑眉,“我名字是周雨珊,你可以喊我周阿姨,也可以喊我雨珊阿姨,记住了吧,以后礼貌点。”
说到“阿姨”这两个字时,她特意加了重音,故意点给倪音听。
顿了下,周雨珊继续:“至于什么关系,这很明显吧,我是周程远的堂姐。”
听罢,倪音肉眼可见的少了几分防备。
周雨珊看出来点什么,但她不爱管别人的闲事,刻意忽略过去,又补充了句:“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看在周程远的面子上对你多好,我和周程远的关系可不好,我们八百年没有联系过了,这不,一联系就给我寄存过来一个小鬼,果然没好事。”
倪音仍存半分缥缈的念想,她好心建议:“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周雨珊好笑地拍了拍倪音的小脑袋:“宝宝啊,你知道吗,你周叔叔可是给了借宿费的,只是腾出一间房间罢了,有钱主动送上门,我为什么要拒绝?”
倪音咬唇,试图用钱说服:“我可以给你双倍,十倍也可以,不是周程远的,我自己的钱,我现在就可以转账给你。你告诉周程远,你和我相处不来,你不准我入住,你让他接我走。”
周雨珊:“这么有钱?”
倪音:“还行。”
“可真是个小宝贝。”
周雨珊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摸了摸倪音的脑袋,出了卧室。
倪音气恼地抓着头发,试图把周雨珊留下痕迹蹭走,她丢开书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胸中无名火苗越燃越烈,她气不过,摸出手机,点开周程远的消息框。
[周程远,我讨厌你!]
[你言而无信,我恨你!]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了!]
可想而知,周程远并没有回复倪音。
只第二天倪音放学后,回到周雨珊的家,在客厅看到她的行李箱,证明周程远有来过。
行李箱装着倪音这段时间的所要用到的物品,从小处的洗漱、护肤用品,到大处的换洗衣物,再到学习和娱乐用品,无一或缺。
而且换洗的衣物并不是随便塞进去几件,是她以往穿过的,搭配好的衣服,被整套叠好放进去,周程远一如既往的细心。
倪音眼眶发酸,她忍不住想,周程远并没有抛弃她。
可细心体贴本就是他的本能习惯,换做另一个人,他也会如此,而且他这么全面细致的打包行李箱,不就是不想她借拿东西之由回去吗。
倪音难过地踹了下行李箱。
周雨珊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听到动静,望了过去,说着风凉话:“怎么?这行李箱碍着你了?我辛辛苦苦帮你收拾东西,又辛辛苦苦帮你拎回来,你不说声感谢,还学会撒火了?”
骗人。
明明是周程远。
倪音不理她,提着行李箱,“叮叮咣咣”地回了房间。
在这之后,周程远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倪音和他断了联系,也失去了他的消息。
周程远从不发朋友圈,也没有其他的社交账号,甚至于在第一日之后,周雨珊这个并不熟的堂姐也再没有提过关于周程远的任何内容,好像生活中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倪音突然发现,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失去一个人的消息也如此的简单。
倪音知道家里密码锁的密码,也有指纹解锁,或许周程远没有更改删除,或许她依旧可以很轻易地回家,但她一次都没有回去过,纵是见到了周程远,她要说些什么呢?哀求他不要赶自己离开?
倪音有自己的尊严,她在同周程远冷战,她要周程远先妥协,她更要周程远如同抛弃她那样,主动接她回家。
将近一年的朝夕相处,倪音已经习惯每天同周程远聊天,她会分享遇到的琐碎小事,也会讲很多没有营养的话,如今突然断掉联系,倪音非常非常不习惯。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点开周程远的对话框后,倪音取消掉置顶的设置,狠心把周程远隐藏起来,又把通讯录中的联系人删除,她努力斩断不舍与依赖。
相处几日,倪音和周雨珊都相安无事。
倪音大抵了解到周雨珊的性格,周雨珊本质上是一个很冷漠但又很好相处的人,她的冷漠在于她并不在意她家里,这个只属于她的私密空间里多出一个人,她亦不会去关心倪音,两人在客厅相遇时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打招呼,冷冰冰的仿佛合租房的室友一般。
而且周雨珊好像很忙,和周程远可以比拟,是一个无情的工作机器。
她早上起床时间会晚一些,但晚上回来得更晚,有时候倪音放学回来,写完作业,都洗漱好准备睡觉了,周雨珊都还没有回来。
在离开周程远以后,倪音的睡眠质量再次变差,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便会被惊醒,她又开始失眠,每晚要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数过无数颗星星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