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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高不像别的项目,动作做到位就行,它需要运动员克服心理障碍,掌握恰当的节奏,最后纵身一跃,每一个环节都丝丝紧扣,任何一个步骤出差错都会导致红色杆子倒下。
所以全场都屏息凝神。
她每一次地起跑前都会做一个手势,竖两根手指放在下颌处,微微抿唇,心念合一。
可是总有几个不长眼的男生发出奇怪的嘘声。
这种情况还不是一次两次。
“吁———”
又是一次毫无素质地喝倒彩。
项东安淡淡地睨了一眼,随后一个优雅利落的背越式,顺利过了那条一米七八的线,稳稳地落在海绵垫子上,动作之帅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她像是一只高傲轻盈的白鹭,轻轻掠过水面,凶狠地用利爪衔出一条游鱼。
向春生她们毫不吝啬地奋力鼓掌,掌声把男生那些低俗的语言通通盖过。
她用实力堵住了这些人的嘴。
跳到最后,全场就只剩下一个人,项东安的每一跳不再是为了奖牌,而是为了刷新校记录。
人群都走光了,就只剩下了一些和向春生她们一起应援的女孩。
项东安注意到她们了,不过也就淡淡一笑,比对别人柔和了一点。
“她是在对我笑吗?”宋写宁有些兴奋,向春生看着她笑了。
“她笑什么?”
陈念荒的视力一向很好,他坐在看台上就能看清跳高场地的近况。
“啊?”周柏羽正在放松小腿肌肉,还是有时间敷衍他,“你说谁?”
“哦没什么,你继续。”
陈念荒顿了顿,没接话茬。
只当他自言自语。
今天周柏羽的任务比较重下午有八百米决赛和四乘一百接力。
风水轮流转,这次是陈念荒照顾他。
他不完全出于自愿,而是对周柏羽代领奖牌出糗的“奖励”。
他四周存在着无形地屏障,没人敢靠近,就这么泰然自若地站在操场一角,胳膊上松垮地搭着周柏羽的衣服,身体微微后仰颇为嫌弃地离那衣服一丈远,让大少爷纡尊降贵当衣架委实有些憋屈。
八百米跑完,他累得满头大汗,陈念荒顺势拧开瓶盖递上一瓶水。
周柏羽原先练得是短跑,他的爆发力和天赋大概是同期的学生里最好的,后来因为伤病,有了掣肘。
他还是不负众望拿到了银牌。
终点线上除了一班的同学外,还站着卢瑞音。
他们拥围而站的样子就像是在迎接一位英雄。
她欣慰地看向这群孩子,当他们不再为没拿到金牌而难过,那才算真正的胜利,卢瑞音的眼睛里闪着微芒,低头笑了。
卢瑞音除了在学习方面的事上不懂变通斤斤计较,余下的部分其实还是有点质朴笨拙的。
运动会的最后一项,就是万众期待的四乘一百接力跑。
团队合作的项目,外加上接力棒这种不确定因素,给比赛增加了可看性,操场变得异常热闹。
志愿者提前清场,把每个赛道都空出来。
陈念荒和周柏羽作为参赛者,早早地在一旁就位等待,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认真。
这关乎到班级荣誉,关乎一个才成立不到短短三个月的班级所需要的凝聚力。
在所有事件发生节点的最初,就应该是这样,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他们把目光都聚焦到赛道的这些人身上,把那些难过的不堪的细节都抛诸脑后,全神贯注地为着同一个目标加油。陈念荒开始认真起来,他摒弃了原先对待团体项目的偏见,毫无保留地讲解接力时的要点和细节,争取不在这个环节出现错漏。
“记住,这十五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