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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格尔觉得,颜如玉比他见到的任何一个汉人女子都要美,皮肤白嫩,嘴唇红润,尤其那双眼睛。当真是美得勾人心魄。可达格尔却不敢妄想,不知为何,这女子美则美矣,但也锋利,美丽的眼睛似暗藏刀剑,能让他死于非命。他垂眸:“我不知道什么山庄,也不认识其它人。和沈怀信认识,还是因为当年重伤被他捡回去,他偷偷养着我们,出于什么目的不知道,有时候就是让我们杀个人什么的。”霍长鹤脸色阴沉似水,他瞬间明白,沈怀信这是把他们当成杀手豢养起来,有什么恶事,就让他们去做,有什么看不顺眼的人,就让他们去杀。他们本来就是谜,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身手刀法都是陌生的,即便有人查,也查不出所以然。“都杀过谁?”颜如玉问。达格尔不情不愿,吐出几句话:“也没几个,就他手下有个大将,姓周吧,被派出去押送粮车,半路让我们杀掉了。”“还有两个调任的,也是在半路上,杀人夺了财。”“再就是……”达格尔微顿,目光掠向曹刺史。曹刺史本来正听着八卦,暗骂这些人都不是东西,忽见他扭头看自己,心里一激灵。“再就是,这个笨官的兄长,”达格尔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曹刺史眼睛一下子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达格尔,手里的灯笼啪一声掉到地上,燃起一团火。曹刺史不管不顾,奔到达格尔面前,揪住他脖领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你说我兄长?我兄长是来看我一趟,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滑到山崖下……”他对达格尔而言,没有半点杀伤气,达格尔任由他揪着,随着他的摇晃而微微晃动,又恢复几分懒散。“哪有什么不小心?是被我堵住退路,苏朗台把他连人带马,推下去的。”曹刺史胖脸上肉哆嗦,眼中不可抑制地滚出大颗泪珠来。“你,你们……”他想骂,却不知从何处骂起,气息也吻不住,脸憋得通红,仍旧没骂出来。此刻他回想起兄长血肉模糊的尸首,只恨自己没长银锭那样的好嘴。他双手泛起青筋,哭得眼泪鼻涕横流,颜如玉看得心酸,示意霍长鹤把他拉开。“我……我兄长又不是官,一向好脾气,他又没碍着沈怀信的事……”曹刺史泣不成声。颜如玉问:“为何?”她也纳闷。达格尔哼一声:“没有为何,纯粹就是看这个笨官不顺眼,就是想看他不痛快,伤心难过。”曹刺史瞪大泪眼,忍不住爆粗:“他这娘的算是什么狗屁理由?就因为这,要我兄长的命?赔上我兄长一条命?”达格尔撇撇嘴,不置可否。这模样看得曹刺史更来气,又揪住他抓几把。等他发泄完,喘着粗气跌坐在一旁,默默流泪。颜如玉再问:“还有别的吗?”达格尔眼珠子往下一扫:“没有。”“很好,”颜如玉上前,霍长鹤同时伸手,捏住下达格尔的下颌。达格尔猝不及防——即便防了也是无力反抗。一股子冰凉的液体被灌进喉咙,顷刻之间,冰化成火,在他的喉咙里起火燃烧,几乎要把他的喉咙熔化。达格尔此时也顾不得肩膀和手上的伤,捂着喉咙低吼,翻滚,却于事无补。曹刺史先是一惊,随后就是咬着牙,心头一阵痛快:“该!”外面脚步声响,银锭带了人来。除了贝贝,还有个暗卫,身形打猛眼看,与达格尔有七八分相似。上前见了礼,霍长鹤一指:“就是他。”暗卫盯着地上翻滚的达格尔半晌,缓缓点头。片刻之后,达格尔感觉那股子灼烧感慢慢退去,他也几乎脱了力,瘫在地上。贝贝背着个小箱子,从里面翻出一把小手电,对准达格尔的脸,一通照。曹刺史不明所以,挪挪屁股退到一边,静待牢房中的变化。时间一点点过去,曹刺史眼睛渐渐睁圆,他看到在贝贝手底下,又重新多出一张达格尔的脸来。达格尔闭着眼睛,脱力轻轻呼吸,银锭从外面找碗凉水来,泼在他脸上。达格尔一激凌,慢慢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他似乎看到自己的脸。逐渐清醒,眼前的视线也渐渐清晰——这不是幻觉,是真的!他翻身坐起,挣扎着站起来,又惊又怒地盯着暗卫。而暗卫也在看着他,看他站立的姿势,神态,身体四肢轻轻一抖。他的姿势好像变了,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说不上是哪变了,但就是看着和方才不一样,但和达格尔本人对比之下,更像了。原本是七八分,现在说九分都保守了。再加上这张脸,十分都不够。曹刺史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掠来掠去,好像稍一错眼珠就分不清谁是谁。谁是真,谁是假。达格尔颤抖着一指暗卫,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痛过这后,再也说不出话。他惊慌地抚住脖子,颜如玉声音冰凉,比方才的液体还要凉三分。“你以后只能做个哑巴。”达格尔怒目盯着她,喉咙时发出“啊啊”的声响。颜如玉面容平静,看着他无能哑呼。曹刺史从惊愕中回神,虽然他不知道颜如玉和霍长鹤的具体计划,但他隐约也能猜到一些。“王爷,王妃,容貌虽像,但声音也……”银锭笑笑:“大人还不知道吧?我找来的人,学声音也是不在话下的。”曹刺史又道:“可是,他现在哑了,他的声音,这位义士也没听过呀。”颜如玉手指一按。达格尔的声音又飘在牢房中。“我不知道什么山庄,也不认识其它人。和沈怀信认识,还是因为当年重伤被他捡回去,他偷偷养着我们,出于什么目的不知道,有时候就是让我们杀个人什么的。”曹刺史再次惊愕,达格尔也停止叫喊,惶恐地看向颜如玉。颜如玉嗤笑:“这有何难?方法多得是。”:()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