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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白此生得过许多人赞许,唯独缺了李佩兰那句,久而久之,这近乎成了他的执念。
只是执念还未消解,他那从来都高高在上的母妃,就落到了自身难保的境地。
秦飞白不是不想奔到父皇面前,高声为母妃辩驳,可他长久地被关着禁闭,人就是再有心气儿,也早被磋磨得一点都不剩了。
好在他虽是出不去府门,但还可借酒消消愁苦。
只要成日饮酒,心神昏蒙,就不顾不上为实所伤。
李凝艳听闻秦香絮被赐婚,很是焦急地来了秦飞白的房间,想问问他是如何打算。
她刚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烈的酒气,酒味儿太重,重到都有些发臭。
李凝艳伸手捂了捂鼻子,皱眉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秦飞白的脸没变,依旧是俊秀的,只是不似从前气质高华,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来。
不光胡子拉碴,一点没剃,衣衫也不整,领口的位置还沾着深浅不一的酒渍,一看就知道衣衫几日未曾换过,所以酒痕都有了新旧。
李凝艳看得心里一阵发闷。
她不来,府里的下人就没谁敢过问秦飞白,任由他邋遢下去了,非得等她来一回,他才能有一次人样。
可李凝艳哪儿受得住他房里臭烘烘的味道,这段时间她都与他分开住,若不是情况万分险要,她真是一步也不想迈到这房中。
「殿下,殿下。」李凝艳走到秦飞白身边,轻轻地喊了他两声。
秦飞白呼呼大睡,加之喝醉了酒,就更难醒。
李凝艳皱着眉,伸出柔夷般细嫩的手,小心地推了秦飞白的肩膀一下。
这一推,似乎把他吓着,直让他竖起脑袋,口齿不清地问道:「谁,是谁......」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李凝艳紧皱的眉松了点,她见秦飞白清醒,忙道:「皇上解了您的禁足。」
她希望能藉由这句话,引得秦飞白重焕生机,不再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可听了她的话,秦飞白反应平平,只抱着手中空了的酒坛,嘴唇嗫嚅两下,嘟囔着糊涂话。
李凝艳哪儿乐意见他这样子,果断伸手,拿住那酒坛,就想要从他手中抢来。
秦飞白刚才还迷迷糊糊,但等手中的酒坛被人夺走,眼睛就立马睁开。
他脸色阴鸷,眼睛里的血丝跟蛛网似的密布,看着就叫人心惊。
李凝艳还未来得及反应,秦飞白已从床上起身,猛地甩手,一巴掌把她扇到了地上。
他用的力道,没有半点要怜香惜玉的意思。
李凝艳被打得眼冒金星,直接磕在冷硬的地面,觉得浑身上下都疼。
要不是手中的酒坛轰然碎开,清脆的声响震耳欲聋,她怕是还要头晕好一阵。
小玉焦急地把她从地上扶起,忧虑道:「皇妃您无事吧?」
李凝艳没搭理她的话,只捂着脸,尖声问着秦飞白:「你为何要打我?!」
她死死地盯着秦飞白,因为用力,眼珠凸起得快要与鱼目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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