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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在消毒水味道弥漫的病房内规律作响。女孩的眼皮微微颤动,意识逐渐回归。视线模糊中,一片惨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想说话,却发现口中插着呼吸管,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转动眼球,她看到床边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他正低头翻看病历,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察觉到动静,医生抬起头,露出温和的笑容——那笑容里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别着急说话,”他轻声说道,“你的身体大面积受损,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呜——女孩想回应,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她的大脑一片混沌,破碎的记忆碎片在意识中翻涌:尖叫声、奔跑声、巨大的阴影、血腥的气味头好疼紧接着,黑暗再次将她吞噬。一个月后女孩终于能发出清晰的声音,虽然依然有些沙哑。那位温柔的男医生一直在照顾她,也渐渐告诉她发生的事。她所在的城市遭遇了特大地震,她是被搜救队从废墟中救出来的。“还记得些什么吗?”医生一边询问,一边准备记录。沙沙——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格外清晰。“不是地震。”女孩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医生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什么意思?”“不是地震。”女孩缓缓转过头,眼神依然淡漠:“是怪物无数的怪物袭击了城镇。”滴——滴——心电监护仪依然在规律作响,但病房的气氛却在瞬间凝固。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某种巨大生物伸展的触手。医生的笔尖悬在半空,他的笑容依然温和,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可能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男医生温柔地安抚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谈话。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王医生,出来一下。”姓王的医生对女孩露出安抚的微笑,轻轻带上了房门。但隔音效果并不理想,门外的对话清晰地传了进来。“还没联系上这个女孩的家人?”那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还没有,张院长。”王医生的声音有些低沉:“她的直系亲属可能已经在那场地震中其他亲属也联系不上。”“哼,就靠政府救助,怎么可能让她一直住这种单人病房,接受这种高规格治疗。”男人冷笑一声:“赶紧把她转到镇上的小医院,做最低限度的治疗。”王医生的语气明显激动起来:“她现在才刚恢复一些说话能力,大脑方面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怎么可能现在转院!”“那溢出的医疗费用谁来承担!?”张院长提高了声音,丝毫不在意病房里的病人能否听到:“我又没说不管她!只是现在病房紧缺,墨家你知道吧?最近他们找回了一直流落在外的大小姐,需要对她进行全方位的观察,这全院最好的高级单人病房必须先让给墨家啊!这可是墨家对我们家族的信任啊!现在医院也没有其他病房了,连混间都住满了,全是地震的受害者,但人家都是有亲属的,我现在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这间病房!”张院长明显很激动,很显然,这个给墨家大小姐进行诊治的机会几乎可以说是医院方求来的。“把这个叫秦伶的孩子先转到小医院去,等情况缓和再看情况。万一又联系到她家人,不是皆大欢喜?”“她是我的病人,”男医生的语气异常坚定:“作为主治医师,我现在不同意让她转院。镇上的小医院没有这种医疗条件,她还不能”“那你自己看着办,”主任粗暴地打断他,“要么她转院,要么你和她一起走。”滴——滴——监护仪的声音在病房内显得格外刺耳。女孩静静地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怎么可能联系得到啊,她本来就是住在孤儿院里的孩子。墨家大小姐真好啊,要是生在那种家庭,也不用每天做一些手工小玩具和孤儿院的老师去街边义卖了吧。要是有钱的话,老师也不会每天晚上都在办公室里偷偷哭了吧。我也好想生在那样的家庭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病床上,将她瘦弱的身影拉得很长。门外的争执还在继续,但她的内心却异常平静——比起这些,那些在记忆中挥之不去的"怪物",才是真正令她恐惧的存在。不知道孤儿院的老师和其他人怎么样了,!三天后。沙沙——男医生记录完最后一项检查数据,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块精美的巧克力。“今天也很听话呢,这是奖励,”他温柔地笑着,“不过记住吃完要刷牙哦。”秦伶的手指已经能自如活动,她接过巧克力,面无表情地说了声"谢谢"。男医生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有什么想要的吗?”女孩摇头。“玩具?布偶?还是漂亮的裙子?”医生继续温和地询问。沙——秦伶再次摇头。从小就与这些东西无缘,现在更没兴趣了。看着医生眼中流露出的怜悯,秦伶平静地开口:“医生,不用露出这种表情。你们应该查清楚了吧,我没有父母,是被孤儿院老师捡回去的,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亲戚。所以,我不需要那些东西。”“秦伶”男医生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因为这家医院一直都是墨家赞助的现在墨家大小姐”“我知道,”秦伶打断他的话,“不用转院了,我现在就可以离开。”男医生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那天的对话她都听到了。但更令他痛心的是接下来要说的事。“还有一件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的身体早就得了绝症,脑子里有一个肿瘤,现在已经恶化了”滴——滴——监护仪的声音在沉默的病房内回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秦伶苍白的脸上,那块还未拆开的巧克力在她手中微微发颤。“我要死了吗?”秦伶低头看着手中的巧克力,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我不会放弃你的,”医生的声音有些哽咽,“就算去别的医院,我也会跟着一起去,一定守在你身边。”滴答——点滴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内格外清晰。良久,秦伶才轻声问道:“死了是不是就不会痛苦了?”医生愣住了。“我的头一直很疼,”秦伶继续说,声音平静得令人心碎:“以前就很疼,老师每天晚上都会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给我唱歌王医生,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不会疼了?是不是能见到老师了?”啪嗒——一滴泪水无声落在白大褂上。王医生轻轻握住秦伶的手,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一句话。当天下午张院长带着转院通知书来到病房。这一次,王医生终于作为主治医师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秦伶也毫不犹豫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她唯一会写的字,是孤儿院的老师教她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这样才不会迷失。或许我再也不会迷失了,老师傍晚时分,秦伶默默整理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她并没有去其他医院的打算,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这个年仅七岁的女孩,此刻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咔嗒——房门被推开。王医生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秦伶,你相信我吗?”秦伶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一直照顾她的医生。“我会让你活下去!秦伶!你相信我吗!?告诉我!”良久,她才轻轻点了点头。真奇怪呢明明已经决定安静地死去了,为什么我现在要点头呢?难道我还抱着什么希望吗?难道我其实并不想死吗?轰隆——几辆黑色豪华轿车停在医院门口,车身在夕阳下泛着低调的光泽。秦伶牵着王医生的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医生已经脱下了那件熟悉的白大褂,将它和其他私人物品一起抱在怀里。咔嗒——后座车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比秦伶大一两岁的女孩怯生生地走了下来。她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恐惧,双手不安地交叠在胸前,像只受惊的小鸟。两个女孩的目光在这一刻相遇,一个几乎要哭出来的惊慌眼神,一个平静得像死水般的淡漠目光。“欢迎!欢迎!墨小姐!”张院长带着一群医生热情地涌出来,将那个战战兢兢的女孩簇拥着往医院里走。“这就是墨家一直在寻找的大小姐,”王医生轻声解释道,“现在终于被找到接回家了。”秦伶注视着那个被众星捧月般护送进医院的身影,那个据说终于"回家"的女孩,却像是被推向某个未知的深渊。“她看上去也并没有那么幸福。”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王医生牵着秦伶的手,默默地离开了医院大门。身后传来阵阵寒暄声,而他们却仿佛走向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典狱长大人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