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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僵住了,他忍不住去看小世子的表情。
那一刻骨骼都仿佛生了锈,伯景郁仿佛听见自己的脖子僵硬地扭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即使面对百万大军也从未有过怯意的少将军,在看见那双毫无焦距却水润明亮的双眼正望向他时,他头一次有了退缩的念头。
面对着两人,伯景郁嘴唇张张合合,嗓子好像被人堵住,无法说出话来。
庭渊其实还没反应过来,林麒运刚刚说的话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荒谬,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真范围。
在这奇怪的氛围下,庭·小直男·映渊泛着水光的眼眸轻眨了眨,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不是弄错了啊?你是不是误会了呀?”
他看不见两人的表情,还天真以为他们就像原世界线里的那样关系很好。
甚至庭渊心里还在帮他们找补,觉得伯景郁说话大声也只是因为着急找林麒运。
见伯景郁和林麒运都不说话,气氛沉默,庭渊害怕林麒运误会他和伯景郁的关系,只好抿唇认真解释道:“他不是喜欢我。”
“他只是借这个玉佩给我用一下,别想太多了。”
“呵。”林麒运冷嘲一声,没说信不信,拿着玉佩轻晃了晃,似笑非笑地看向伯景郁,“是吗少将军?”
伯景郁没理他,只看着站在那一处的小世子,走过去将人扶到了床上坐着。
小世子病未痊愈,站久了有些不适,恰好伯景郁来扶他,他便乖乖地跟着做了。
片刻后,伯景郁从林麒运手中夺回玉佩,不答反问道:“是你做的吧?”
两人面对站着,黑眸中皆是深沉。一人身着常服,身姿如竹颇为儒雅,一人身着官服,肩宽腿长气势逼人,站在一起时竟谁也不输谁。
林麒运只笑:“少将军说什么?”
“别装傻,你今天进宫都去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伯景郁不愿跟他绕圈子,只想挑明了说。
“哦。”林麒运做出个恍然大悟的模样,“少将军是说去边疆支援的事吗?”
“我可没做什么。只是前一段时间听闻少将军与大将军曾提过要前往前线,很是迫切。”
“对吗?”
林麒运走近伯景郁,看着伯景郁面上隐隐显露的青筋,唇含笑意:“我向来喜欢成人之美。这不,昨日刚跟你说,今日我便早起,特地进宫与父皇推荐你。”
“父皇很是欣赏你呢。我听闻过几日你们便会启程,前往边疆。少将军的心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接着,林麒运突然凑近伯景郁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也终于,从小世子身边滚开了。”
话毕,林麒运后撤一步,拍了拍伯景郁的肩,笑得得意:“不必多谢,相信少将军一定会……咳。”
话语再一次被打断,这次,伯景郁掐住了林麒运的脖子。
顷刻间,房檐上便出现了数名暗卫。
配剑者持剑,持弓弩者拉弓,光线略过之处,显现出不自然的暗紫色,皆是擦有剧毒之物。
暗卫们蓄势待发,只等林麒运一声令下便可取走伯景郁性命。
伯景郁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便发现了,心中颇为忌惮,但掐住林麒运的手依旧用力。
“少将军这是做什么?”林麒运反手握住伯景郁的手,用力扯开后,伸手朝着暗卫示意退下,暗卫这才隐去身形。
伯景郁双眼紧紧盯着林麒运,几乎是咬紧牙根,“你凭什么……”
若真是战事将近,他本就该带兵冲锋,那他绝无怨言。可将近年关,边疆处根本无事发生,就算派兵也只是轮换镇守罢了。
林麒运往皇上面前这么一开口,就是直接要将他往边疆遣送。若是去了,约莫得年关之后才能回燕都。
他的小世子留在燕都,留在林麒运身边……他如何放心。
伯景郁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说的是什么话。”林麒运轻笑了声,后退一步落座,摩擦着自己被弄出红痕的脖子,“当初,不是少将军求着要去的吗?怎么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呢。”
“少将军莫不是敢做不敢当?”
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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