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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房中其他人都不敢笑,唯独贾琮脸上浮出笑意,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似曾相识,甚至有些著名的场景。
以前他做梦都没想到,原以为深情款款的戏码,真的身处其中,竟然如此滑稽搞笑,像一群三流演员的草台戏。
他身边的紫鹃紧咬粉嫩嫩樱唇,也在强忍笑意,见贾琮脸上笑意放肆,觉得有些不妥,还拉了几下他衣袖,以作提醒。
此时,宝玉从人群缝隙中,赶巧看到站在贾琮身边的紫鹃,俏丽婀娜,亭亭玉立,眼睛不禁一亮。
竟然生龙活虎一般,突的就跳下床,把身边的袭人唬了一大跳。
他动作灵活冲向紫鹃,尖声嚷道:“紫鹃你也来了,是不是林妹妹也来看我了,她人呢!”
紫鹃见他突然冲来,双手挥舞,似要一把擒住自己,吓得哎呀一声尖叫,立马躲到贾琮身后,抓住他的衣裳不敢放。
贾琮身子微微一转,便拦在紫鹃身前,目光沉静清冷的望着宝玉,一时也不说话。
宝玉对上贾琮冷静的目光,微微有些心虚,气势一下萎缩,但想到老太太和太太都在,顿时又胆气回升。
他依旧癫狂言行说道:“紫鹃,你最知我对妹妹的心,你可不许走,你一走就跟林妹妹回南了……”
贾琮原先还是看戏心态,听了宝玉这番荒唐话,哪里还有那心情,不由怒火升起,正要出言。
却听到门口有人怒喝道:“你这个没脸的畜生,好端端又在闹什么!”
这骂声凌厉暴躁,半点不留情面,和房中原本宠溺软糯的气氛,异常格格不入。
就像有人一脚踢翻一锅热汤,然后恶毒的浇上一锅冰水,叫人膈应到有些呲牙,心中没来由生出寒意。
宝玉吓得浑身哆嗦,脸上的癫狂肆意,瞬间烟消云散,痴情做派无影无踪,只觉双腿发软,就要瘫倒地上,却连屁都不敢放出。
贾琮回头看去,只见贾政正走入房中,神情严厉,双目圆睁,怒容毕显的盯着宝玉。
……
王熙凤虽早早向东路院传信,但贾政白天都在衙门,自然得不到消息,王夫人想着宝玉出事,便让小厮去工部衙门报信。
贾政虽气儿子不争气,听到他突然得了急病,如今生死不知,也是吓得不轻,便向上官告假,急匆匆就往家里赶。
他才进了内院,正遇上林之孝家的送张友士出门,便问了宝玉的病情缘故。
林之孝家的记恨王夫人羞辱女儿之事,如今二房都搬到东路院了,还留下个太岁在西府,日常还要小心伺候,心中本就有些腻味。
方才她不仅听到袭人述说事情缘故,还是亲眼所见,张友士银针绝技,何等立竿见影。
她是荣国府的老人,哪里还不知事情就里。
听了贾政问起宝玉之事,自然毫不隐瞒,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将缘由一股脑儿告知贾政。
所谓知子莫若父,贾政得知来龙去脉,哪里不知其中究竟,宝玉从小到大,这种事也不知闹过几回。
想到儿子今年已至舞象之龄,旁人都已建功立业,他还这等不争气,日日在内宅作耗,玩弄这让人耻笑的把戏。
贾政心中不由得失望,间歇性生出熊熊怒火,恨不得冲入内院,将这逆子立刻斩于马下,从此匡扶二房家风。
……
贾琮见贾政到来,知道这场闹剧必定戛然而止。
说道:“宝玉,林妹妹身体不适,需在东府修养,不会过来看你,派了紫鹃来依礼数。
紫鹃,宝玉如今病也好了,林妹妹日常离不了你服侍,快回去好好照应,不要在这里耗费时辰。”
紫鹃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脸生喜色,明媚靓丽的双眸,颇为钦服的望着贾琮,微微福了一礼,便急匆匆离去。
宝玉见了心中不愿,正脱口喊道:“紫鹃……”
紫鹃听到吓一哆嗦,头都不敢回,愈发加快了脚步出了房间。
宝玉想到黛玉,心中正有些忘形,下意识就要追上去。
就听到贾政一声暴喝:“好个孽障,还敢造次!”
宝玉吓得一声惊叫,飞快往床榻逃去,一把钻入贾母怀中,喊道:“老祖宗救我。”
贾琮见宝玉慑于贾政威势,走动之间,身手敏捷,几乎不下于自己,哪里有半点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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