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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听了王熙凤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王熙凤见了贾母的神色,不敢停下话头,继续说道:“老太太,我问琮兄弟这事,可是没自己的私心。
虽然我得了老太太应允,已给平儿定了名份,可也不能曾这个节骨眼,把平儿塞到琮兄弟房里争宠。
我和琮兄弟说了,如今我怀着身子,离不了平儿服侍照顾,需得我孩子落地,平儿才去他那里落房头,算起来也要到过年了。”
贾母原先还有有话说,这么都要拦住王熙凤的话头,不然自己的打算岂不是落空。
可是她听了王熙凤这番自清之言,贾母已到了嗓子眼的话头,一下就被堵了回去。
那是因王熙凤这番话,不仅说得极为巧妙,而且正卡住当下时候。
按她话里的意思,连和贾琮早定下名份的平儿,这个时候都要谦让,何况和贾琮没名没分的鸳鸯,难道还要这关口去拔头筹。
贾母要是真这么做了,当着王熙凤这个晚辈,老太太的吃相脸面可就不好看了……
王熙凤见贾母脸色愣愣,似乎有话头卡在嘴里,也不禁微微松口气。
她口齿伶俐的笑道:“也好在琮兄弟身边心腹丫头多,个个如花似玉,不缺我的平儿这一个。
见我问他自己意思,他便说看上了芷芍姑娘和五儿。
还说这两丫头从小就服侍他,且是他房里年长的,事事妥帖周到,他要定这两人。”
坐在贾母膝下的鸳鸯,听了贾琮要了芷芍和五儿,一张俏脸变得苍白,整日人都心神晃荡。
方才骤然停下的美人槌,又重新恢复了给贾母捶腿的动作。
只是,贾母却能清晰感觉到,鸳鸯那美人槌落下的力度,变得虚弱无力许多……
对自己从小养大的丫鬟,贾母自然清楚她此时的心思。
贾母叹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哥儿初长成的内闱之事,本该是长辈给小辈操心,让他一个爷们自己操心,让外人听了不像话。
这件事依我看,也不许操之过急,再好好合计合计也不迟的。”
王熙凤笑道:“老太太这话一向都是有理的,只是琮兄弟不比家中其他子弟。
他这人小小年纪,就在外面冲锋陷阵,刀光血影,自己搏了爵位功名回来,也是在衙门里做的正官,是拿惯了主意的性子。
再说他要的芷芍姑娘和五儿,都是从小服侍他长大的心腹,两位姑娘在两府都是有口皆碑,挑不出半点毛病。
琮兄弟能选中这两人,外头都说不了什么话,依我看就照他的意思,老太太也省的为他操心,岂不是更轻松些。”
贾母心中憋屈,以往但凡贾琮在场,她做什么事都是束手束脚,没有一次顺心的。
好不容易这会的事情,不用他在场了,没想到还是如此不顺心,真是不信邪不行。
贾母叹道:“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我心里有一层意思,你们却是不知道的。
琮哥儿和宝玉都是我的亲孙子,他如今更是承袭世爵,做了两府家主,外头人都盯着看呢。
既然都是亲孙子,我这祖母总该一碗水端平,当初我把房里的丫头袭人给了你宝兄弟。
如今宝玉也到了岁数,袭人必定是要入房头的。
所以我想着从身边的丫鬟,挑个得意的给琮哥儿,也算尽了我作祖母的心意,也省的外人总说我偏心宝玉。”
王熙凤听了这话,心中暗笑:你老人家偏心宝玉,都多少年了,这还担心人说,这送丫鬟的借口,未免有些扯淡……
只是贾母这话说得貌似慈和,王熙凤一时也不好反驳,不过她已说了芷芍和五儿的事,贾母再有理都说不响话。
正当气氛有些凝滞,突然外头卷帘的丫鬟说道:“二太太来啦,老太太和二奶奶正在里面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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