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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择低声道:“谷地的东口虽已被封,但北面三十里外有一条旧崖道,曾是运矿小路,如今虽废,却仍可通小股精锐。”
谢砚礼指尖划过地图,停在一处标注模糊的隘口上。
“可设疑兵于谷西,再于北崖伏兵,诱敌回撤,趁其布防混乱,从小道破围。”
孟择点头:“此计可行。”
谢砚礼抬眸,目光如刀,“传令全军,即刻调动。三更时分,行动!”
军令如山,命下如风。
三更鼓响,大晋军队分三路展开。
此役关键之一,便在于能否准确破敌侧防,打穿最薄的一环。
谢惊春自请去当前锋,谢砚礼同意了。
他率一百轻骑,乘夜突袭敌军哨岗,一举斩断防线,引出敌兵追击,再引至伏兵阵地,完成围困反杀之策,立下头功。
与此同时,主力趁势直入谷底。
沈行简虽身负重伤,仍带兵苦守不退。
夜中忽闻熟悉号角之声,皆惊愕抬头。
只见谷口旌旗翻卷,大晋军队破云而入。
沈行简一惊,紧接着大喜过望。
他忍痛拔剑,率残兵从谷内杀出,与援军前后夹击,敌军顿时大乱。
不到一个时辰,谷地围困被破,沈军终于突围而出。
战后清点,将士们伤亡惨重。
但,都活下来了。
天光渐亮,沈行简披着残甲,身染血污,一步步走出谷口。
远处,谢砚礼立于战马之旁。
沈行简见状,眼中酸热交织。
他快走至前,重重一拱手,便要下跪。
“世子恩德,沈行简——”
话未落地,谢砚礼已快一步伸手将他扶住。
“你我并肩守国,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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