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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祈话音落下,腾出的那只手张开,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后颈,而后缓缓上移深入黑发里,指腹抚过发丝下薄薄温热的皮肤。时倦被他圈在怀里,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颤了一下。“我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人的头发在你们国家被称为情丝。”沈祈的手停在他的后脑,声线透着点慵懒和好整以暇的戏谑,“而人的头皮又向来敏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原因。以前没实验过,现在什么感觉?”“……”时倦很轻地抿了下唇。沈祈忽然倾身过来,脸颊贴在他的皮肤上,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尽数顺着骨传导到了另一人脑海里。耳内沙沙沙的嗡鸣又轻又哑,像是在大雪天伸手抓了纯白的鹅毛,漫天的细绒洋洋洒洒地蹭在他的耳边。沈祈笑了一下,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指尖滑过他的肘窝,一直落到他的腰侧。他忽然想起当初听案件笔录时,其中贾斯特谈起时倦,就提到了那场橄榄球飞出球场的意外,以及被恰好路过的时倦踢回去的结果。“他当时就站在路边,手边也没什么能扶的东西。球飞过去的时候又高,都快到他头顶了。可这时候他就那么一抬脚,就把球反向踢进了对面的球框。”“他的腿都快和身体成为一条直线,我当时就在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身子居然连弯都没弯一下,腰不疼吗?”因为天气冷,对方穿得也厚,只是因为他身子清瘦,外头的卫衣仍是显得宽松,下摆收束起来。沈祈手指勾住松紧带,再绕过针织衫下摆,隔着一层里衣贴在他的腰窝,玩味地用了点力。时倦终于挣开他桎梏着自己的力道,反过来捉住了他的手,声音带着一点点哑:“……你等等。”沈祈笑了:“等什么?”他若有所思:“等晚上?等准备好?还是等换个地方?”“……”沈祈半点都不打算安分,手上刚一动,对方再度用力抓紧,直接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时倦:“旁边有人看着。”大学假期前的校门口怎么也不可能冷情。沈祈笑了:“你都要离开加洛了,还怕别人看到?”时倦长睫颤了颤:“你不要随便碰。”沈祈弯唇:“我要没记错,当初在医院是你主动亲的我,而且还是在我问能不能跟你谈恋爱之后。”时倦看了眼地上刚刚脱手掉落的手机:“我还要赶航……”最后那个“班”字他没能说出来。沈祈已经冷下眸光,再度吻了上来。时倦本身就是背对着马路站着,被他这么横冲直撞,后退了两步,在离地面高出一分米的人行道上踏空,直接摔了下去。倒地之前被人拉了一把,但因为距离近高度低,也仅仅只是缓冲了部分,反倒是让另一位差点跟他摔在一起。沈祈拧着眉头:“摔到哪儿了?能站起来吗?”时倦借着对方胳膊的力道勉强站起身,刚走出一步,脚下就是一软。这一次倒是被人护得好好的,没摔第二次。沈祈道:“告诉我,哪里疼?”“……脚。”“崴到了?”“可能。”周围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停在不远处,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抱歉。”沈祈轻叹了口气,小心地将他抱起来。时倦朝身后看了一眼:“我的行李箱。”“等会儿我给你拿。”“手机。”“等会儿再捡。”“航班……”沈祈面无表情地在他嘴上咬了一下:“还想走?”他笑了一声,眼里像掺了十一月寒凉的雨:“你想得美。”时倦:“机票很贵。”“起飞还早,等会儿给你退了。”沈祈瞥了他一眼,“就算真的超时,哪怕你那张票值一百三十个期安,我一样赔得起。”“……”这一百三十个期安可能过不去了。沈祈将他放到后座,两只手撑在他肩膀后的座椅靠背上。两人的气息倏地拉进。接着就是手腕一凉。时倦侧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腕上那副闪着冷光的手铐:“……”“以防万一,违个纪。”沈祈将另一头扣在前座的金属杆上,半蹲下身,手拉着他的裤脚向上卷了两道。时倦皮肤白,而脚下因为常年不见光更像是刷了层钛白,细细的青色纹路在延伸而上。踝骨估计是刚刚摔的,此刻已经泛了紫,肿了一大片。沈祈直起身子,从他上方横过去,拉开收纳箱:“车上东西太少,你先吃了它止疼,等回去我再给你处理。”时倦沉默地看了看自己被拷住的手,又沉默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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