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今成记忆里衰退很严重,好多单词已经记不起来,有时候为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翻译词语他甚至能通宵达旦,每完成一页翻译他都开心的像个孩子为我朗读。”绍舒文说到这里黯然伤神垂泪,“他好像知道自己的病,一直说着要在失去记忆前完成这本书的翻译。”
陆雨眠:“范先生一直都在这里工作?”
绍舒文一边擦拭眼泪一边点头。
陆雨眠戴上手套,指着上锁的抽屉:“可以吗?”
“我还能拒绝吗?”绍舒文冷笑一声。
陆雨眠撬开锁具认真检查,里面是一些杂物杂乱无章塞满整个抽屉。
“这些都是什么?”陆雨眠疑惑不解问道。
“今成说是他最珍贵的回忆。”绍舒文伤感回答道,“里面有我们的结婚戒指和一些对他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今成害怕遗忘这些记忆便锁在抽屉里,看着他掩耳盗铃的样子我很心痛。”
抽屉里有几本关于共产主义启蒙的书籍,这些书曾经范今成都推荐给自己看过,在书的下面有一张合影,陆雨眠看了一眼递给顾鹤笙。
“看来你也是他最珍贵的回忆之一。”
照片上年轻时候的顾鹤笙和范今成的合照,顾鹤笙不由暗暗悲痛:“范老还留着这张照片。”
“这是你毕业时照的,你是今成最器重的学生,他对你的期望都在照片背后的寄语上。”
顾鹤笙翻转照片背后是一行笔力劲挺的古诗,细读乃是唐代令狐楚的《少年行》。
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出咸阳。
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
“学生有负恩师厚望。”顾鹤笙顿时悲由心生。
“这个又是什么?”陆雨眠拿起一张出国留学表格,但上面却空无一字。
“今成的一名学生数学天赋极高,今成本来打算资助此人出国深造,表格都为其准备好了结果等来的却是师徒决裂。”绍舒文看向顾鹤笙惨然一笑道,“可能这就是今成的命,他一生之中最器重的两个学生相继背叛了他。”
陆雨眠想到了风宸,庆幸他今天没有来,否则不知道绍舒文看见风宸和顾鹤笙同时站在她面前该作何感想。
“这里没有日记。”陆雨眠对顾鹤笙低语。
“今成有时候也会单独外出。”绍舒文想起一件事,“每月第二个周五今成都会出去,时间是下午1点,大约在两个小时后回来。”
陆雨眠追问:“知道范先生去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绍舒文摇头。
顾鹤笙:“您不是说担心范老记不得回家的路,他每次外出您都跟在身后吗?”
“每月的第二个周五都会有一个黄包车来接他,然后到时间再把今成送回来,车夫好像和今成是认识的,起初我还担心但次数多了就没在意。”
“范先生出去的时间您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陆雨眠问道。
“他都记在台历上,好像怕忘了让我每天都提醒他一次。”
绍舒文指着桌上的台历,上面用红笔写了一个时间。
14:5!
顾鹤笙和陆雨眠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范今成和江南约定的接头时间,这时陆雨眠留意到台历上的日期不对,上面是3月5日,这是几个月前的日期。
“台历日期为什么没有更换?”
“今成不让动桌上的东西,还专门叮嘱让我每天提醒他看台历,像是在刻意加深什么记忆,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一直不更换日期,他只是说台历上有很重要的东西。”
台历上除了范今成留下的时间外并没有其他文字,陆雨眠可以肯定他不会在上面留下密码之类的东西,因为越是复杂的东西范今成越是难记住,他所强化的记忆只可能是一些简单到随时能记起的内容。
顾鹤笙现时间旁边的叹号上画了一个三角形,看上去向一枚指针,陆雨眠也现这处细节,两人不约而同望向三角形顶端所指的方向,那是一排摆放书籍的书架。
“范先生一般都看什么书?”陆雨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