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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骐脸上的悲痛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肃。
“别的事情,我都能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去折腾。
但这事,事关长平伯府的立场和生死,我绝不可能由着她胡来,最后我当着她的面,把画烧了个一干二净。”
宁方生眯起眼睛看着他:“所以,她便寻死了?”
“三天后,她跳井自尽了。”
任中骐悲痛万分地闭上眼睛,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她会因为一副画就去寻死,要是我早知道......我不会冲她发火,也不会打那一巴掌,我就好言好语地劝她,她不听,我就一直劝,一直劝......”
他声音一瞬间嘶哑起来,眼泪也落得更凶。
“我会和她讲道理,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讲给她听。她要再不听,我就让儿子、女儿跪下来求,总能求到她心软......”
湛英。
湛英。
任中骐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
新婚之初,他原本叫她英子,她说英子是娘家人叫她的,得区分开来,就叫湛英吧。
刚开始,他还觉得湛英这两个字拗口,可叫得多了,又觉得顺嘴的很,好像她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有一天等着他来叫。
十五年结发夫妻,吵过嘴,冷过脸,摔过东西,闹过脾气,谈不上多少恩爱,却也是一个床上睡觉,一个锅里吃饭,身边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
他从外头回来的头一件事,都要先问一问:“夫人今日如何?”
半夜醒来,先摸一摸她在不在。
她在,就能安心接着睡;不在,就会惊坐起来。
她突然一走,他的世界一下子空落下来。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看着空荡荡的半边床,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没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