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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好几个月,封致远重新回到了老宅。
陈其深死后留给了他一些东西,包括自己那座房子。但是封致远不想住在那里,因为那儿实在是太冷了,冷得他牙齿打颤,哪怕浑身上下裹满衣服躲进棉被里,那股冷意依然如影随形的笼罩着他整个人。好像要把他活活冻死在这初冬的寒霜里。
他下意识开始寻找那个依稀还剩下一点点温度的地方,于是他腆着脸回了老宅。
肖管家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这让封致远心里有些庆幸,这代表着陈修没有完全放弃他。或许说......他还是认他的。
可陈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过,这也是事实。现在谁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他以前自己孤身住的那个公寓已经挂出去卖了,还有曾经楚嘉裕住过但是被安芳兰带人上门大闹的那个房子也早已经转让出去,没人知道后来他住了哪里。
封致远有想过要跟陈琅的生活助理打听,但是那个人从来只是推脱,根本不告诉他陈修到底住在哪里。
封致远想,这应当是陈修的授意,如果他不愿意让任何知道他的住址,那谁都没有办法知道。
没关系,他等他回来就好。
如果陈修还愿意回来的话,那他们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叛逆,处处顶撞和针对他了。
他可以改的。
可惜之后陈修真的一次都再也没有回来,直到过年,他都没有来看过一次。
封致远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又觉得冷了,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些往事。
梦里的他才刚十一岁,刚失去双亲,木呆呆的站在医院走廊里,看着人来人往的护士和行人不知所措。
有路人语气可惜的和旁边说:“这孩子,真是可怜,父母都走了,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都没人领。”
他迷茫的抬起头来,却看不到那人的脸,好像每个人的脸上都拢着一层黑蒙蒙的雾,周围仿佛响起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轻笑着讨论他不知所措的反应,像个小羊羔子被推入了狼群,带着嘲笑和恶意。
直到有只手放在他的后肩上,温暖宽厚,清朗的声音响起:“小朋友,你怎么愣在这里,要小心身后的推车。”
他就这样被陈其深收养了。
陈其深因病住院,他就在医院里陪着他,因为没有亲人,所以只能死死的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押上了自己的全部。
在第一次见到陈修之前,其实他从陈其深的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
不过并不是当着他的面提及的。
那天他从午睡中醒过来,迈着短腿找上楼去,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听到了病房中的两个男人在谈话,模模糊糊的,不是很真切,但他耳朵灵敏。
“......是的,电梯本来就有些故障,已经联系准备让维修师傅过来看看的,但是下午他忽然让人把放在电梯前的警示牌给撤走了,那二位不知道那个电梯有故障,所以走进去用了那个电梯,就这样发生了意外。”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看见了病床边一个微胖的背影,正在朝病床上的人说:“这样一说,确实是有些巧合,我也不知道他那时候让人撤走警示牌是什么意思......”
“怎么会这样呢?”随之而来的是陈其深一声带着遗憾的慨叹,“也没说过维修师傅会提前过来啊?”
穿着西装的微胖背影微微朝病床倾斜了一下身形,有些犹豫的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你直说吧,不用忌讳什么。”
这男人压低了声音,道:“陈总他......好像跟去世的那两位,私下里有点龃龉。”
“什么时候的事?”陈其深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