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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尸的被拦腰斩断,从腰部开始一分为二。
它双手撑着地面,勉强爬了起来,上半身立在地上,仿佛侏儒一样矮小。
李燃眉头微微皱起。
此时古尸腐败的内脏拖在地上,看上去了恶心极了,但却没有了邪恶污秽的味道。
反而那清明的眸子,隐隐透着一丝佛味?
“抱歉,伤害到了你们,贫僧不该是这副模样……”古尸的声音嘶哑难听。
李燃能清楚的感知到,支撑它的死气正在飞速流逝,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撑不过。
所以一时间也不着急出手。
林琅玥有些奇怪道:“所以你现在到底是活人还是尸体?”
外表看着分明就是干尸,但却神志清明的和他们对话。
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古尸摇头道:“贫僧早就是死人了,现在不过是靠尸傀之术和一口佛气撑着,盏茶之后就会归于尘土。”
说完感激的看了一眼李燃,“没想到在湮灭之前还能遇到得道高僧!若不是上人用精纯佛力唤醒贫僧,恐怕这最后一丝神志也不复存在了。”
李燃摇摇头。
对方这是把他当成佛门中人了。
“不用客气,我只是想宰了你而已,唤醒你纯属意外。”
“……”
古尸语气一滞,随后苦笑道:“上人说的没错,贫僧早就该死了。”
李燃想到什么,问道:“你既是佛门中人,为何还懂尸傀之术?”
古尸叹了口气,悔恨道:“当年贫僧自知大限将至,本想来此地安然坐化,可却在这洞窟内发现了一本古籍,上面便记载着尸傀之术。”
“炼人为尸,炼尸为傀,夺天地生机强行续命!贫僧本对此魔道功法不屑一顾,但随着死亡一天天的临近,贫僧……心动了。”
李燃皱眉道:“所以为了活下去,你就把自己炼化了?”
古尸点点头,“将自身炼做傀儡,延缓肉体衰败。与其说是活下去,更像是不人不鬼的怪物罢了。”
李燃顿时了然。
怪不得过去千年,这古尸都没有归于尘土。
而且身如金铁,动作迅猛,合着已经把自己练成法宝了。
“有朝生而暮死者,有春夏生而秋冬死者,有十年、百年而死者,虽有迟速,相去曾几何时?”
“死亡不过是必经的轮回,可这稚童都懂的道理,贫僧却执迷了。”
古尸声音苍凉,言语中满是嗟叹。
“等会,你别急着感叹。”
李燃忍不住打断道:“你先告诉我,于野跑哪去了?”
“于野?”
古尸一愣,随后恍然道:“上人说的是那个阴尸道弟子吧?”
“没错,你知道他?”李燃问道。
古尸点点头,“贫僧虽然修为尽散,沦为尸傀,那也不是区区一个分神能炼化的。”
“刚才他不自量力,居然还想夺舍,神魂在一瞬间就被贫僧碾碎了,已经彻底消散在了天地间。”
李燃和林琅玥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怪不得没有于野的气息,原来连神魂都已经消亡了。
“等会,”
林琅玥回想起他说的话,“区区一个分神?那你生前是何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