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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建康城春意正浓,桃花初绽枝头,在城中小巷若隐若现。皇城内也不例外,桃园满目粉红,远远便能闻见香气。
清安宫内,女使将新摘来的桃枝插入瓶中,旋即转身离开殿内。
桃花带着晨露溢散的香气在几人中散开。
永嘉左手托腮,右手拨弄着花瓣,喜滋滋地央求景元帝:“皇叔,我想这那一口桃花糕了,能不能把膳房的安福借我一些时日。阿敏不喜欢桃花糕,阿姐又不在,我就借几天,待我府上厨子学会了就立刻将安福送回来。”
说着,她双手合十做乞求状。
“你这孩子!”景元帝乐不可支,“这点小事还用问什么,你想留安福多少日都行。”
永嘉满面“就知道如此”,心满意足地扭头吩咐女使先领人回府。
上个月,康王妃回娘家郑氏小住,永嘉索性搬进了宫里。这些时日,她晨起便陪薛淮敏强身健体、读书练字,偶尔与他一道前往马场加强马术。待景元帝闲暇时,他们二人便一同去清安宫与景元帝说话解闷。
“安福最近还学会的新的点心式样,阿瑾姐姐可有福了,回去定让他一并教给王府厨子。”薛淮敏掩着嘴吃吃笑了。
殿内一时欢快起来。
景元帝眼含笑意看向身边的一众小辈,唯有郑钰沉默不语。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皇叔,阿姐可说何时回来?”
“半月前明明来信说就这几日便到了,结果又没消息了。”永嘉佯装抱怨。
听见她提及薛蕴容,郑钰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恰此时,殿门被推开,成柯举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陛下,公主来信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永嘉心中一喜。也不等成柯走到面前,提起裙子便冲向殿门,从他手中拿过信件后又跑回来递给景元帝,眼睛一闪一闪地催促着景元帝拆开。
读了几行,景元帝眼角纹路渐起:“阿容与承昀去了真定,怪道久久不回。”
真定,真定有什么?薛淮敏努力搜寻着他看过的典籍,似乎真定有座庙宇甚是出名。
想到这,薛淮敏自信满满:“阿姐与姐夫定是去了净观寺!”
“真定有什么好吃的?”永嘉眼睛又亮了,在一旁叽叽喳喳。
唯有郑钰,目光中带着急切,无声催促着景元帝拆开信件的动作。
他看着景元帝从信封中取出薄薄两张信纸,又翻页读完笑着道出内容,眸子垂了下去。
阿容又没有给他来信,他心头涌起难以抑制的失落。又听见薛淮敏亲昵的一声“姐夫”,顿时百般不是滋味。
越承昀到底有什么好,他藏在案几下的手渐渐紧了。
“阿钰。”
景元帝忽然唤了他的名字,郑钰瞬间抬起头,眼底藏着希冀。
“阿容说给你带了杜康酒和洛阳春,他们都尝过了。”
和上次一一样,给他的回话都在这一封信中。
也不算没有回音,郑钰眉目渐暖。可还没等他露出笑意,景元帝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入冰窖。
“阿容说,这酒是承昀亲自挑的,他说待回了健康……”
后面说了什么,郑钰已无心再听。